“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们的责任,希望侯爷能分清对错黑白。”
“我儿生死未卜,你们就急于推卸,我告诉你们,万一我儿有个两短三长,这官司就算告到凰主跟前,我也跟你们天命司拼了!”
“住口!”
被床上大喝一声的时倦惊到,正在争吵的两个人也不顾形象地奔到了床边。
“有常!儿子!你怎样了!!”
大声在儿子耳边嚷嚷叫喊的男子哭得不成人形。此君四十上下年纪,长身玉立,面容俊雅,也算得风度翩翩。身着华服长袍,三绺文秀的长须极易惹人好感,但全被哭得乱七八糟,颇有种刚要饭回来的凄美感。
他双眼蓄满了眼泪,面容上却尽是欢喜,该是喜极而泣。
这不是爱哭,而是爱我爱得深沉。
“儿啊,你好苦啊。”
时倦声音沙哑。
“我……怎么了?”
男子语重心长地道:“你挨雷劈了啊!”
“……”
男子泪中带笑:“但你还活着,劈得好啊,劈得是真好!”
……把这大叔拖走!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嘲讽,但他难掩面上喜色和激动,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听上去,遭雷劈还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你慢着我整理一下。”
紊乱的记忆逐渐归纳,他也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时憩,时家当代家主,自称是天命畿第一美男子,常年臭不要脸……啊,这是我爹啊?
那我是……
“你是我儿子啊!”
你、这、占便宜没够是吧。
时倦全身发虚,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眼光却注视在了室内另一个人身上。
那是名明眸皓齿,举止端庄娴雅,即便裹着一身黑袍,还是能从曲线里看得出很有内涵的清冷女子。
闻人语,年二十五,闻人家长女,也是天命司的四品少司令,花容月貌,人很冷,腿很长。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时倦就有一种冲动上涌。
就像是新学到的知识,马上想要趁热打铁地付诸实践。又像是过去潜伏在身体深处的某种梦想将要醒觉,快将发出最热切的追逐。
时倦嘴唇翕动,像是有话要说。
时憩赶紧迎上来:“儿子,有什么话对爹说。”
但见儿子的眼光直勾勾地看着后方,时憩不情不愿地对闻人语道。
“闻人令,我儿有话对你说。”
闻人语也觉得奇怪,这刚被雷劈完的小公子,会有什么话对自己说?
双腿错落,走到床边,馨香扑鼻而至。
“时公子有什么话想说?”
时倦嘴唇微动,像是说了什么,声音却不大。
闻人语耐着性子伏低娇躯,附耳在他唇边。
“您说。”
这个时间值得纪念。
这是被后世称以‘神州大地上最后一个真男人’的时倦,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挨的第一记耳光。
“……看看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