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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预测果然是准确的。

波多尔是在麻醉针剂生效过后的一个半小时左右,逐渐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的。

在刚清醒时,由于眼睛刚刚整开,眼前的景致尚显朦胧,以及麻醉针的副作用,脑中记忆还没有重新归于原位,他的面上是一片平静。

只觉得鼻尖呼吸到的气味为什么是臭臭的?卡布卡这是在搞什么鬼,把家里搞的这么难闻?

可还没等他喊出卡布卡的名字,眼前的朦胧便渐渐退却,凝成了一片实物了。

入目可见,是一个沾满了污秽的巨型凹槽,里面的食物虽然已只剩一个底子,可是却仍有又酸又臭的味道从中传出,更恶心的是,其中居然还停驻着不少的苍蝇,在那凹槽中的食物上吮吸。

波多尔自小是在城中长大,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景,因此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只觉自己的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他低头想要呕吐时,他却发现不仅自己的高定裤子上沾染上了一些散发着恶臭的污秽,就连衬衣西装,甚至是自己的发丝,都因为刚刚躺在那满是赃污的地面上,而沾染上了这些污秽。

见此,波多尔虽然自觉自己从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以及向来都跟那种娘娘腔的男人不一样,是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可大男人本男却在此刻忍不住尖叫出声!

只可惜他的尖叫只持续了没两秒,一个杆子突然从天而降,带着一阵势如破竹的风声,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抽打了一下。

随即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刚刚谁他妈在这鬼叫的?是不是想早点上砧板被宰了卖肉啊?”

这句话落,在波多尔尚有些懵逼之时,第六感却在此时提醒他,他的身上多了很多道注视着他的视线。

待到回头一看,波多尔整个人都傻了。

为……为什么这里会关着这么多不同种族的兽人,又为什么,这些兽人在此时此刻全都在看他啊。

可还没等他弄明白这个原因,刚刚抽在身上的杆子便再一次着力点不同的,落在了他身体的另一个部位。

“原来是你在这儿鬼叫啊,再鬼叫信不信老子下一个就宰你?”

麻醉针的后遗症到现在都没有消逝。

饶是波多尔拥有‘好’教养,连续两次被无缘无故的打,他都不可能忍耐下去。因而他忽略地面的污秽,双手撑地、愤怒的从地面上站起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未站起来,没看到冲他讲话的人是谁时,虽然知道自己此刻境况稍有些不对,但波多尔的内心波动并不算太大。

毕竟无论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外面的那些人求财,还是因为外面的那些人求其他的东西,实话讲,到了他这个社会地位,他都能够满足对方。

可当站起来,看到那个手拿竹竿,冲他讲话的人居然是一只猿兽时,波多尔原本成竹在胸的信念瞬时间便塌了一地。

与此同时,记忆渐渐回寰,昏迷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场景再次重新归于他的脑中。

漆黑的夜,他拦住了一辆未知品牌的面包车,隔着一道墨色玻璃,他只与司机交谈了三两句,未看清楚司机的脸,司机便‘好心’的同意搭载他送他回家。

可当他坐在车上时,司机却并未掉转车头。

再然后他提醒司机,司机询问他知道自己是做什么买卖的吗。

那时的波多尔不知道司机是做什么买卖的,可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以及眼前这位手握竹竿的猿兽身后的背景是一串串身上带血不说,有些还在尚在往下滴血的□□兽人尸体时。

波多尔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这司机是做什么买卖的?

可为什么会这样?

猿兽为什么会手握竹竿?

兽人为什么会被当成猪肉一般随意宰杀悬挂?

他身后的这一群兽人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外面的帘子忽然被挑起,又一只猿兽忽然跑进来喊道:“大哥,有散客来了,人家那散客家的儿子马上就要参加升学考试了,想买只高智商的兽人回去给他家儿子补补脑子。就是人家觉得兽人太贵了,而且只给他儿子一个人吃,所以想挑一只轻一点的。但如果轻一点的智商太低的话,他觉得要重一点的也行。总之就得要智商高的,起码得是能跟咱们对话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