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
“不是,我……”
“当年重铸封魔阵,埋进去的有谁,你不会忘了吧?怎么,想给明雩当狗腿?他要保封听你就背弃明心替他隐藏阵眼?”
云家主浑身一颤,血色退去,面色苍白,她咬着牙支起上半身:“我没有背弃先生。”
燕纵没接话,汹涌的剑势震荡寰宇更强势地要将她压服。
云家主却宁肯七窍出血,也要继续说:“明师伯也没有背弃先生,他和你一样,并不知晓全部的经过……”
燕纵冷漠打断:“告诉我,阵眼在哪里?”
体内的金丹在凶悍的剑势里,已经有溶解的迹象,耳朵里都是嗡鸣声,云家主甚至听不清燕纵在说什么,一股气支撑着她勉力解释:“我不知道阵眼在哪里。三百年过去,封先生肯定已经不在了,哪怕您进得去,又能做什么呢?”
“无论多少年,所有伤害她的,背弃她的,在我这里,都逃不过,你一样,明雩也一样。”
不管封听是死是活,这个阵他要进,如果封听还活着,那便杀了;如果他死了,那就挫骨扬灰再杀一次。
那样漆黑偏执的愿望,再一次从这个无情无欲的身体里流溢出来,微末的一点,却已经比汹涌而来的潮水更让人窒息绝望。
云家主一片苦涩,只觉得吾命休矣。三百年时光在脑海里走马灯闪过,在幻阵里笑着递给她食物的女修就像神仙一样,再往后多少记忆都暗淡在她的光辉之下,可她没能再见一见她;没能告诉她,她做到了她嘱咐的事情;也……没能再见一见她的女儿。
她悲哀地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然而,却在一瞬间,降维压制的凌冽剑势悄然退去,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