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宁宁倒很安静。她先在碗柜里找到了一个适合揉面的黑色大碗,便抱在怀中,沉默着蹲了下去,又从厨房的柜子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放面粉的小盒子。她舀了几杯面粉,倒入大碗中,站了起来,打开水龙头,接起了水。
我看着她的白眼、白皙的皮肤颜色、以及碗里的面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哪一部分更白。
“别太勉强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但话一说出口,我就懊悔自己这话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我三岁的时候被烙上笼中鸟,从此生死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父亲又因此而死,我心怀仇恨奋发向上,这时有个人突然跟我说,不要勉强,我也只会觉得“你谁阿?你懂个屁啊?你凭什么在这说这种风凉话?”
宁宁看了我一眼,表情并没有太多波动,语气也一如既往,礼貌而平淡。“我没有勉强。”
我实在不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于是感觉心里越发没底。
她开始将面粉与水搅合在一起,日向家的绝学在这种时候倒是也能派上用场,让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个功夫电影,女主也是用太极来揉面。
我把大葱切好,放到碗里,又往里面倒了些料酒与酱油,开始料理牛肉。
将牛肉切成条状时,我低声道:“我很担心你啊。”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鸣子惊呼的声音——我的单身公寓厨房很小,最多也只能容纳两个人。而天天和鸣子,因为厨艺不合格,所以任务是负责吃完后收拾桌子和洗碗。因此,我和宁宁做饭的时候,她们就在客厅撸起了猫来。
一边撸猫,我还能听见鸣子一边好奇的追问各种外面的事情,以及天天的任务细节。
她的声音又高又亮,一下子就把我的注意抓住了。我下意识的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因为鸣子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而笑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宁宁正在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窘迫。
宁宁又低下了头去。“没什么。”
但这个反应,一下子就把我的好奇心勾了起来,我有点受不了道:“到底怎么了?”
“……”宁宁犹豫了一下,才停下了揉面的手,“真澄老师,以后准备和鸣子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