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那我们回家吧。我这老寒腿给个王八羔子踩了下,也得贴药膏了。”
石小方惊得跟什么似地,先不说黄以萱和老板的这种淡定,就是他们对话中表现的熟稔,自来熟也没这样的吧,这太不正常了,到底是石小方的观念坏了还是世界真的坏了?
无论如何,石小方也喘够了歇好了,心底里还真怕被警察摸进小巷子来。除了石小方,还是有一些人知道这些小巷子的四通八达的,保不准有警察也知道。
话说一时没有摸进这条巷子已经是警察们疏忽了,但他们的疏忽并不是石小方们继续松懈的借口。
石小方深呼吸一下,试图叫醒表哥,很快就只能默默地把表哥背好。思考了下路线,这里是旧城区,小路真心多如蛛网,虽然警力肯定足够在大路上形成包围圈,但石小方还是有信心绕出去的,就是没办法再完成先去石小方的小狗窝让黄以萱认门的小心思了。于是石小方说:“我们先回黄以萱家,比较近,而且我真的快背不了表哥大人了。”
黄以萱刚从石小方身边站起来,闻言捂着嘴似乎窃笑了下,赶紧转头又去害羞了,真怀疑刚才和老板对话的是不是另一个人。倒是老板,无所谓地捶了捶腿,催促说快点快点。
石小方走了两步,是往回走的,突然想起这个路线一走,刚才不想那么快送黄以萱回去的小心思不是马上暴露了吗?可是警察们围起来的这一小片地方实在没有太多可以绕弯子的地方,一时没办法想出其他路子了。悄悄回头看了眼,可能是因为比较暗吧,黄以萱和老板都是微低着头边看路边跟着石小方的脚步走,一时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希望他们都不记得路吧,那样就看不出石小方们在走回头路了。
话说石小方还真是自作孽,走那么多冤枉路,表哥真的很重啊。
往回走了几条巷子,如石小方所愿地身后二人都没有什么表示,可能天黑了两人真的没有记路吧。石小方在一个小院子旁的菜圃里穿过,就算是换了条路了,但是让石小方傻眼的是,石小方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何不其。这时候的何不其蹲在地垄里摸摸索索不知道在干嘛,但是那个猥琐里透着无赖的背影,尤其是那惊天动地的全彩衣服,无疑彰显了此人身份。石小方很好奇地上前踢了他屁股一脚,他惊讶回头,嘴里叼的啥?还没吞呢,这是……番薯?他居然在刨人家的番薯!
石小方当时真的想爆粗口让他注意社会主义新青年的形象,先不说他盗了石小方几千块钱有没有被老板抢光,单说他刚盗完石小方的钱就来盗人家番薯,还就地生吃!掉份不?知臊不?可耻不?
何不其被石小方抓着衣领,咕噜一声吞了番薯,居然还不慌不忙地转头往石小方身后看了眼,毫不知耻地伸手打招呼:“嗨,刘美眉,你好啊,吃了没?这里的番薯很甜呢。贼哥也在呢。”
石小方一头黑线就下来了,何不其对身后两位的称呼石小方都有槽点,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选择哪个来吐槽他好,这番薯和钱的事还没结呢,石小方都快被何不其玩坏了,也太不把石小方当回事了。话说这么暗的地方都认得人,何不其眼力比石小方想象的要好呢。
突然石小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一琢磨,石小方现在居然背着一个手还提溜着一个,不想还好,一想石小方身子那叫一个酸痛,于是也很顺手,石小方照准一个好像还算干净的地方,把何不其丢了。
何不其哎呦了一声,石小方身后也随即传来老板的吐槽:“何小哥,石小方说过你再叫我贼哥石小方就偷你个倾家荡产的,你们家产太容易清算,也太容易倾家荡产了,刚才的钱包不还了啊!”
要不怎么说闲人多槽点呢,石小方现在浑身酸软累的,心里有对警力敬畏,以及一点不希望何不其知道黄以萱真名继续降好感度的打算,此时的石小方没一点力气,也没打算开口吐任何人的槽了。
至于黄以萱?她好像和石小方一样面对异性有语言障碍。如石小方所料,石小方身后只是依稀好像嗯了一声就没有声息了。
这样看黄以萱对老板的熟稔实在惊人,老板是什么人啊,大能!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诱拐个萝莉而已,哪里需要石小方们这些毛头小子的宇宙时间。
石小方往前伸手一拦,也不知道老板和何不其会不会掐起来这样伸手制止又有没有用,反而这样一动作背后的表哥就往下滑,让石小方越发觉得他死沉死沉的,赶紧又扶了一下。
石小方看着地上的何不其,拣了最无关痛痒的事情问他:“何不其,你在这偷番薯干嘛?”
石小方觉得自己选的槽点已经很低了,其他任何一个都可能引起在场某人痛扁他,起码好感度也得降到最低点了。当然如果何不其对石小方这个槽点都没有好说法的话,石小方就打算指条路让他往大路走,这样的人不去蹲几天号子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