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看着你。”那个声音又道,“放心走,不要回头。”

“张一帆?你还有意识?你在哪?”端泽高声道,可是他根本找不到张一帆的身影。

孩童在地上摔了一跤,他扁扁嘴想哭,却在发现没人注视他后,咬着牙爬了起来。他已在心里打定主意,要赶紧回家,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告诉妈妈。

跌倒对这个世界而言,只是两个物体的擦碰,微不足道,平平无奇,只有有人注视才叫做受伤,才会产生委屈。

张一帆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他融入了这座城市里,像是掠过这座城市的风,从夜色缱绻的街道滑过。

“我就在这里。”张一帆道。“我是城。”

端泽给张一帆的故事,是城。这是他的能力,也是他心之所向——

亲手摧毁家园者,将化作一座城,为灵魂提供栖身之所。张一帆曾经犯了一个错误,但他已知道这错误的必然。他并不后悔他做过的事情,就像他不后悔注定为其承受折磨、煎熬、用尽一生为其赎罪一般。

“在加入特别行动队前,我又回了一趟溪山市。”

“它不太好,因为和平基地那些被他们亲人保护地好好的感染者,终于清醒过来。”和平基地的人陷入了巨大的喜悦之中,而于此而来的也是笼罩着整个城市的悲伤。

有许多人,曾亲手将自己身边感染的亲人、朋友送上归途。他们陷入了和邱邺一样的痛苦。

“但也是好的,最起码,比我们一路上所见的任何城市都有生机得多。”

溪山市是最先沦陷的城市,却也是最早被公布t病毒并非狂犬病这一真相的城市,他们痛苦又迷茫,却仍然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认为正确的事情。

无论是为了保护感染者而成立的和平基地,还是为了保护民众而自愿接受注射的溪山基地改造者,他们犯了很多的错误,他们并不总是正确,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竭尽所能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