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有科学家,耗费无数人生,从几何研究至天文,从物理研究至量子,从有神论退为
无神论,从一维世界研究至多维世界,从平面研究至曲面,从空间研究至点,最后,最后一名科学家说——我即世界。”
他们非要思考,他们非不相信神,非要认真计量,可穷极一生,却只算出了尸体腐烂过程的某个参数,量出生长的蛆虫属于那个类目,给它新建了一个名目。
我们在见证一个奇迹,如果穷极一生也只能窥见奇迹的一点,为什么不推它一把。至于发展到极致而后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毕竟,
“朝闻道,夕死可已。”
“我们是同类,端泽。”兀微笑道。在这一点上所有渴求未知的研究者、所有推动研究的政治家、所有妄图获利的投机者都是同类,都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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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对知识的追求是注定的,以至于毁灭的结局也是注定的。”这行字写在那份导致端泽父母双亡的海底隧道塌陷报道侧面的空白处。“那么,我来做这一切的开启者。”
——端泽记于1922321(彼年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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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病毒的投放者、溪山市病毒爆发的幕后推手、永都市七级实验体的背后掌控者、末日开启者,同时也是基地总部的研究数据提供最多者、审批庭上最高级别罪犯——
他如此矛盾,是一切的起源,明明可以拉扯起一支属于他的实验体军队,或是在自己身上进行最高等级的t病毒改造,可他毫无防护,只是一个普通人,任人审判。
他愚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