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个嫉恶如仇的,软弱的家伙。”
“我骂天,我骂地,我骂领导,我骂他们拍脑袋做的决定,我骂任何活得好好的人。”
“我骂命运,我骂自己,为什么最后不能和他们好好地道个别。”
“但是,你要把命运交给谁?我能交给谁?”苟明义既是在和邱邺说,也是在和自己说。他觉得邱邺和当年的自己太像,一根筋,极刚,也极易折。
这也是他为什么硬着头皮也要带上邱邺的原因,总得有个人将他拉回来,他不该,也不能折戟于此。
“我想不明白,我喝酒,我打架,我不上进,我做那些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该做的鸡毛蒜皮。””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只能做我眼前的事。无论这件事在事后我是如何后悔,为此辗转反侧
,只要当时我问心无愧而已。”
现在做的事情,会在未来被证明为错误吗?
但总不可能现在什么也不做,不然就不知道未来它是否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邱邺也坐了下来,他看着落日,忽地锤了一下苟明义的肩膀,“对不起。”他在为当年的自己道歉,为本不该由他来承担的命运弄人道歉。
“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朝你开枪。”邱邺道。
因为这就是命运,它早在最开始就塑造了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跳不出自己的轨迹,但也没有人真正后悔过自己的轨迹。
邱邺对着s2基地的某处轻声道,“消除。”
高耸的墙壁上贴着封条的铁盖消失,露出后面漆黑的管道,和不断涌出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