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徒步了有上百公里,四周全是坍塌的废墟。可以吃的早在一路上被人搜刮一空,只能在东躲西藏的间隙,勉强找到些食物残骸。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条横穿上千公里的铁轨两侧,早已遭受了十数次定导打击。

挥之不去的烟尘,倾翻的车辆,刺鼻的汽油,无处不说明这个世界已走向颓败。

“妈妈还在等我们回去,”头巾遮住了小女孩的脸。明明位于东部地区,秋风却未带来雨水,只带来干旱和迎面的风沙。

远远的风中,传来火车即将入站的轰鸣声。火车头上站着一个人,风吹得他的风衣猎猎作响。

火车穿过野草疯长的原野,又穿过波光粼粼的湖泊,穿过无灯无光的城市,穿过无人无烟的乡村。

而原野上传来簌簌的声响,有阴影在齐人高的草间跟着列车奔跑,水面因着车头人影晃过而涌现出巨大的涟漪,城市的站台有“人”手拉着手站在铁轨的正前方,乡村的坝头,两个一高一矮的小女孩无助地追逐着火车直到它轰隆而过。

所有一路上曾经见过的苦难,不断地重叠、累加、上演。幻象,真实像是无法分割的一道道迷障,教人怀疑有谁能通过这道漫长的天堑。

火车头带着血迹朝着既定的站台驶来。那道人影把一切尽收眼底,仍伫立在车头怡然不动。车厢内有人在擦枪,有人在处理伤口,他们是不同年纪的牺牲者,稚嫩和苦难在脸上同时上演,沧桑和期望在眼里共存。

列车已经进站,站台上只有一个人。他穿着军装,朝着火车上的人影行了一道军礼。

“长官,我是特别行动队新编人员,邱邺。”

'“曾在溪山市警局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