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泽的手覆在i71的眼上,“发烧而已。”
“发烧啊,那就没事了。”他松了一口气,又意识到这话不对。“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这儿就有药,一会就给你拿来,保管第二天就好。”
“我想回溪山市,有办法吗?”
“溪山市啊,你知道吧,大桥炸了,你们过不来,我们也过不去啊。除非走船运,可我们这儿的船运可不那么不那么容易,毕竟那位客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船”韩老九顿了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你也别急,等休息一晚,我给你去想办法。”
“不过,既然来了,就到我们新城区逛逛。要不是现在没法通讯,那你就知道,我们得是全国建设得最好的地方,什么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都有!哎,说着就到了,下车吧!”
端泽打开门,一瞬间饶是他也不由得瞳孔微缩。“这是——”
眼前是一片粼粼的波光。灯光折射下来,又散射出去,将如镜子般破碎的水面渲染得光怪陆离。银灰色的钢筋建筑嵌合在玻璃铆合的湖中小岛上,设计得精致而纯粹,闪着冷冷的光。
而橙色的灯光则被这片冷意包裹着,如冰雪之中跳动的心脏。
影影约约地,有潺潺如水的琴声传来,随着大门的开启,几乎在一瞬间要将人淹没。
会场内人满为患,却又如此安静地沉默在黑暗之中。而这黑暗中又有一架纯白的钢琴,一束光自上而下地照在琴上。钢琴前的男人穿着纯白的西装,身姿挺拔。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音乐如流水一般从手下泄出。可教人瞩目的,却是他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缎带覆盖。
“那是我们的客人。”韩老九道,他的声音也放低了,好像显得很恭敬。
端泽对这琴声毫无触动,他摸了摸i71的额头。“我想先去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