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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式蘑菇浓汤和法式烤春鸡。”伊尔玛·格雷泽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不过你得先吃药。”

她的语气非常恭敬,根本不像是个张牙舞爪的集中营看守。不过这个历史上“蛇蝎美人”现在的表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是阿道夫·希特勒的最高指示!她是个狂热而且忠诚的纳粹,自然无条件服从领袖的命令了。

领袖让她当杀人护士她就去杀人放火,领袖让她当集中营女招待兼温柔小护士,那她就要装得人见人爱。

而这个名为“欧根亲王集中营”的战俘营会被设在欧根亲王的故居美景宫内,自然是不会需要女魔头的。因为能被关在这座集中营的战俘,都被当成了德意志帝国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之所以不释放他们,主要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不想让朋友背上叛徒之类的骂名——被德军逮住的美国人那么多,放谁不放谁总该有个说法吧;二是想让美国朋友们深入了解国家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以便改造他们的思想,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而小肯尼迪因为老肯尼迪的地位和同纳粹、法西斯领导人的私人友谊,自然是贵宾中的贵宾!是按照和哈尔西上将一样的标准在享受集中营的“顶级服务”。

没错,哈尔西海军上将现在也住在欧根亲王集中营的豪华牢房里面。他不仅享受着“服务”,而且在保证不逃走之后还拥有了一定的自由,可以在没有看守人员陪同的情况下请假离开集中营去维也纳城内游览,感受国家社会主义制度下欧洲心脏地带的繁荣和安定。

就在小肯尼迪吃药和用餐的时候,哈尔西正和他在欧根亲王集中营认识的美国陆军航空队的战俘李梅上校一起,在多瑙河畔的一间小酒馆里面边吃边聊——讨论着逃离纳粹魔掌的可能性。

“我们逃不掉的,这里毕竟是以严谨和认真著称的德国啊。”李梅喝了一口味道有点甜的维也纳啤酒,点点头说,“上将,这啤酒的味道很纯正。”

“啤酒的味道?”并不是真的想逃跑的哈尔西(他现在也没脸跑回去)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倒是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百威的酒比较好喝。”

“上将。”李梅冲着哈尔西笑了笑,“您是和美国的啤酒比,而我则是和42年、43年和44年在比。不得不承认,纳粹统治下的欧洲正在恢复元气。不仅食品供应日益丰富,而且马路上的车辆也大幅增加了。”

“上校。”哈尔西皱着眉头,“你是在替纳粹政权说好话吗?”

李梅耸耸肩,说:“我可不是法西斯分子,集中营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不得不承认,纳粹的统治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向上的帝国,而且秩序良好。现在我看不到它崩溃的可能性,或许我们这一代人和我们的孩子,都要生活在纳粹的欧洲合众国所领导的世界中了。”

“他们有领导世界的能力?”哈尔西用嘲讽的语气反问。

“那是当然的。”李梅摇摇头,苦笑着说,“我想我很了解他们……我是美景宫的第一批囚犯,从43年7月英国本土屈服后不久就搬来了。在这里我一直在研究纳粹和法西斯的理论,而且我在这个国家呆了快4年,其中有2年是半自由的。所以我很清楚纳粹的统治是怎么回事儿。”

李梅是美国战俘中的“元老”,在德国生活了将近4年,其中的2年是享受到了“高级囚徒”的待遇,因此有一定的自由——随着德国在军事上的节节胜利,李梅这样的高级俘虏从敌人变成统战对象——可以比较深入地了解德意志帝国的方方面面。

而且德国纳粹党和罗马帝国的国家法西斯党还合作在美国战俘中发展同志,向他们介绍国家社会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真理——当然是真理了,真理和历史一样,都是胜利者写的,现在纳粹和法西斯眼看要胜利了,他们的道理当然是真的。哪怕是李梅这样原本仇视纳粹和法西斯的“进步人士”,也开始研究起他们的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