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人就是沈庆之。不过也有朋友唤我沈笑之,杨大郎可以随便称呼。”
杨守文眯起眼睛,打量对方。
这个人,似乎有点意思!
这可能也就是边塞和中原的区别。
边塞城市,多勇壮之徒,律法不算森严,是亡命之徒的乐园。在那里做大团头,首先就需要有一对强硬的拳头,否则根本无法让那些亡命之徒感到害怕。气势上,一定要占居上风,身手要强,要心狠手辣,才可以在边塞之地站稳脚跟。
而中原地区,相对平静一些,律法森严。
这里豪强众多,特别是在洛阳这样的城市里,更是权贵云集。
想要在这里做大团头,身手不重要,气势也无所谓,关键是要学会八面玲珑,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得罪了之后,又该如何解决麻烦。如此一来,也造就了两地团头截然不同的特质。这沈庆之,恐怕也是中原团头的一种代表。
“请坐。”
杨守文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随之释然。
他微微一笑,肃手让座。
而那沈庆之则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坐下来,那张胖乎乎的圆脸上,更有细密汗珠流下。
“今日小人去香山寺,不在北市。
刚才回来,才知道手下有瞎了眼的东西招惹了郎君。小人一听说,连水都来不及喝,就赶来与郎君赔罪。这次都是小人驭下不严所致,还请郎君多多包涵则个。”
说完,他就起身,走到门口道:“小人带来些礼物,还请郎君笑纳。”
沈庆之一摆手,就见四个壮汉抬着一口箱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