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略一思索,便点头道:“谨喏。”
与父亲一样,刘和向来是个孝顺忠厚的人,听了刘虞的话,第二天他就将内部的龃龉具体上疏,把解决不了的事推给了皇帝。太尉屯曹掾孙资得知此事后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刘虞会糊涂到让儿子自揭其短,这不是敞开了让人数落么?他急的赶去见刘虞,一开始刘虞尚不明就里,直到向他陈说利害,刘虞才有些慌了。
刘虞强自镇定下来,努力对皇帝与刘和的信重抱有期待:“这是政见有异,大司农难以自决,自然要上疏天子定夺。”他回想了一遍刘和写就的奏疏内容,略略松了口气:“又不是什么寻常琐事,以往朝廷内有异议,皆自上决,如何不可?”
“作为主官上司,声名不如属下,甚至得不到信服,这是无德;两项政见之间,皆有便宜于国事,他却无从权衡决断,反而抛给天子,这是无才;下属之间因政见而争执不休,险些酿成私怨,他却管束不了,这是无能。”在卫将军府,曹操眼底带着笑意,对郭嘉说道;“当年刘伯安在幽州就同样管不住公孙瓒,上下不和,还与他闹生分。这父子二人真是前后相承,遑不多让。”他取笑了一会,又说道:“只是当年天子亲自从中调和,这才没让他二人闹出事端,如今就不知天子还愿不愿意再调和一次了……”
“当初劝和刘公、公孙瓒二人,分处二地,是为了让幽州、并州对河北形成夹击之势,同时也是看重刘公的声望与公孙的武功。”郭嘉箕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两手抱着一只屈起的膝盖,十分闲适的说道:“可现在不过是几个六百石的争执,天子哪里值当做这等事?天下事务纷纭,大权总揽于上,难道还忙得过来么?”
“我本意是想设法先让董承与刘伯安斗上一阵,待刘伯安受了挫,我再好去与他合作。”曹操慢悠悠的泡着热茶,递给了郭嘉:“可刘虞自己先闹了这一出,倒是我未曾料到,加上董承近来想让樊稠继续合规矩的屯驻三辅、甚至是去凉州接替我的位置,与刘虞多有不快。依我看,想必很快刘虞就要招架不住了,那时候众心一致,除董势在必得。”
要将刘虞拉上船其实并不需费什么心思,但若是只让自己占据主导,并得到最后胜果,曹操就得提前做好思量。
“朝廷上下宗亲旁支众多,上至刘公,下至灵台令刘琬,还有颍川太守刘备、侍御史刘繇、豫州刺史刘艾等等。我观天子信任宗室贤才,如今宗室之才蔚然大观,不可小觑,隐然与旧时关西、关东颉颃。于今观之,应是太尉刘公最得天子看重。”曹操细数一遍,最后说道:“欲要遏其势涨,必先折其羽翼,于此还需慎重。”
“不,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宗正。”郭嘉摸着茶碗,忽然说道。
“宗正?”曹操一愣,旋即笑道:“刘松虽然是昭烈侯之子,仰承先太尉遗泽,朝中有不少门生故吏,但如今大多凋零,成不了气候了。”
“兵不在多,而贵在精。”郭嘉轻抿了口热茶,轻声道:“像是太尉刘公,身边也不过是赵该、刘邈等人堪称亲信。而昭烈侯留给宗正的故吏中,不仅有冀州刺史王邑、还有董承的谋士杜骘、河东农曹凉则,甚至北地傅氏都与其交往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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