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大人又不是北圻总督,也不是越南国王的大将军,没有守土之责,升龙府在谁那里和咱们没关系。”唐景崧说道。
“那要教训法国人,就只能是消灭李威利了。”
“提督大人说对了,法国人占了几个地方和黑旗军无关,这是越南人自己不中用,说句实话,越南人生死,和中国毫不相干,只是他近在两广云贵,如有波澜,势必影响国内,这才不得不关注一二。”唐景崧冷酷地说道,“西圣要的是看到法国人在北圻栽跟头,升龙府若是能拿下自然是最好,拿不下也无妨。”
“这不过是几百人的法军,我相信黑旗军可以拿下的,杨大人刚才的疑惑我倒也可以再解答一二,如果是这么点人的法军就要国内大军出动,未免也不像样,有小题大做,杀鸡用牛刀之嫌,黑旗军先打发了法国人,若是接下去还有大风波,国内自然有人会站出来,绝不会让黑旗军孤军奋战,以寡敌众。”
“如此就是甚好。”刘永福也不犹豫,站了起来,“吹动号角,我要点兵,看看李威利是不是三头六臂!唐大人,可愿同去否?”
“固所愿,不敢请耳。”唐景崧站了起来,“请提督大人放心,粮草军饷火器,应有尽有!只求大人能败了法人!”
“败了法人,又能如何?”养心殿内,军机大臣都在,今日自然是谈越南的事情,越南事务紧张,慈禧太后她倒也不甚焦急,对着群臣笑道,“那也只不过能是求得暂时安宁罢了。”今日又是军机处议越南之事,“眼下法国人在北圻不过是六百人,六百人好对付,后头的法国政府不好对付,还是正经让用别的法子让法国人退出北圻才是正经。”她问恭亲王,“议政王,各国那边怎么个意思?”
“英国大使不置可否,俄罗斯大使冷眼旁观,德国和奥匈国大使说愿意向法国施压,按照旧年的例子,靠着外国人调停是不成的。”恭亲王说道,他是清楚极了,这些洋人没有一个是不拿钱不得点便宜就肯帮忙的,“凡事还是要自己和法国人谈。”
恭亲王顿了顿,看了看慈禧太后,说道,“还有这法国大使艾伯特老调重弹,要越南脱离中国藩属的身份地位,并入法国。”
左宗棠微微冷笑,“越南从汉唐以来就是中国藩属,我倒是要瞧一瞧,谁敢签这样的协议,将天南一角让了出去。”
“这自然是不成的。”恭亲王是若罔闻,“越南决不可让给法国人,这事关中国的体面,越南大使无非也只是漫天要价罢了。”
“那他要怎么落地还钱啊。”慈禧太后接过李莲英奉上来的茶,打开碗盖,吹了吹,再喝了一口茶,闲闲地说道。
“大约还是要落在苏伊士运河股份上。”恭亲王说道,“为了让我们降价。”
“这价格倒也不是不能让,只是我还是担心一点,如果将来法国人反悔怎么办?我到也不是说别人,单单就说我们在北海之地好了,暗地里的不算,明年上我们可就反悔过一次了。”
同治末年签订了一次北海领土的条约,这还只是占了一半的北海之地,可光绪八年的条约,已经将北海整个收入囊中,这完全是在于中国采取了撕毁条约,背信弃义的法子,这才占据了整个北海之地,如今的北海省巡抚已经上任三个月了。
“可以将两件事一同写入条约之中,如此可避免法国人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