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东子说:“一大早,就有好几个高一天格镇的学生过来找我,说是学校这次严打,要拿黑狗当作典型,求我帮帮黑狗!涛哥,咱们帮帮他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黑狗对我的种种不尊重行为,觉得开除就开除吧。这种人留着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但是看着东子急切的模样,又有点于心不忍起来。
我看向旁边的叶云,询问他的意见,叶云说:“别问我,这事我做不了主。”
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帮黑狗,但是碍于东子的面子没有直说。
东子焦急地说:“涛哥,帮帮黑狗吧,学校已经把他家长叫过来了,再不行动开除通知都要贴出来了!”看他样子,好像都快急出眼泪了。
我纳闷地说:“你至于吗,你又和他不熟。”
“涛哥,你也知道,以前有好多人骂我,说我神经病、缺根弦什么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什么朋友,一直就这么孤孤单单的活着。虽然后来有了你们,你们带着我玩,带着我混,可我有时还是觉得孤独,感觉自己和你们格格不入。直到我见到黑狗,就觉得他和我很像,身上那股子劲儿和我如出一辙,让我觉得他就是这世上的另一个我一样,然后就觉得好像没那么孤单了……涛哥,你帮帮他吧,其实他本性不坏的。”
东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我。
其实东子就几句话而已,却仿佛带我穿过整个初中,让我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来。好像我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来,虽然还有郁小唯的陪伴,可她毕竟是个女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和女生在一起,所以我大多都是孤孤单单的自己过着,用最执拗的姿态面对着这个凄凉的世界。
其实,黑狗何止像东子,也很像我啊……
“走。”
我站了起来,走出门外,叶云和东子跟在身后。
来到保卫科,一眼就看见黑狗神情萎顿的站在墙角,明显是黑狗父母的一对中年夫妻正苦苦哀求。说他们把儿子养这么大不容易,说他们的家庭条件多苦多苦等等,而王峰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宽大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优哉游哉地喝着。
“哎呀,你们和我说这些没用啦,他从开学到现在。已经打过好几次架,学校不断给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争取,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要找,只能找校长,和我没有关系啊!”
“王科长。”
黑狗父亲苦着脸说:“我已经打听过了,学校开除不开除,完全取决于你的报告怎么写,只要你高抬贵手把他的过错写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