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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一锅锅沸水倾盆而下,烫的正在舍命攀爬的西凉士兵皮开肉绽,惨叫连天。一个个长叉,拼命的将云梯往外奋力推开,云梯上的士兵随着一声声惨嚎像石头一般飞坠摔落在地。更要命的是那一勺勺滚烫的金汤,简直就是催命毒药。所谓金汤就是烧得滚烫的粪汁,一旦被其烫伤,伤口就会被粪汁里的细菌感染,在这个没有军医、缺少药品的时代,伤口严重感染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西凉人悍不畏死,以战死为荣。即便城下尸体堆积如山,攻城的士兵还是前仆后继的向前冲,不少士兵冲上了城头,浴血奋战。

城楼上,狄道城守将阎行,披头散发,如疯如狂,手执钢矛,对着爬上来的敌兵奋力刺杀,枪影闪动,一个又一个的敌兵被他刺落城头。

一场血战一直从早上战到中午,城上城下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如果此时公孙白在场,一定会非常心痛,因为交战两方都是大汉的子民。

终于,随着城下的鸣金之声响起,攻城的士兵纷纷退了下去,停止进攻。

阎行全身浴血,手中长枪指着城楼下哈哈大笑:“马超小儿,不过如此。”。

马超笑道:“我怕你阎行活不过三天,区区两千多守军,我看你等还能坚持到几时。”

说完一挥虎头湛金枪,率领大军缓缓退下。

休整了一个多时辰,马超又卷土重来,这次比上午拼的更为激烈,连马超都跃上了城头,大杀四方。惊得阎行率着数十名精悍的百战老兵一拥而上拼死反击。城楼上空间狭小,马超施展不开,鏖战了许久,才退下城头。

这一战,城楼上下又扔下了上千具尸体。阎行拼力死战才击退汹涌而来的敌人,避免了城池陷落。

然而他知道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破城只不过这两天的事情。

城墙下的马超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端坐在沙里飞上,冷冷的注视阎行在浴血奋战,那神情好像老猫在戏弄老鼠。他就是要阎行战得筋疲力尽,然后再亲自出马一举擒获,以泄几个月以来心中的怨愤。

日落之时,攻击最为凶猛的南门之兵终于停歇。阎行松了气,望着城下的凉军久久无言。

城上城下横七竖八的躺着战死的士兵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至于其他三门,他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马超的云梯全部集中在南门,而且南门集中了马超的最精锐之兵,而其他三门,用得普通攻城木梯攻城,在神臂弩的辅助,再加各式守城器械之下,要想攻上城头简直就是笑话。马超的四面齐攻,无非是为了让他分兵守之,降低东门的防守力量。

他望着马超缓缓的退去的大军,转身问道:“其他三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