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悍勇姑且不说,甲坚兵利远甚于我,强弓劲弩和陌刀阵,更是我军之克星,依末将之见,战不三日,我军必败……”
“岂止如此,某看灵州城中的李绍城也缓过气了,明日必定率军出城,我军腹背受敌,情势危矣!”
“唉,这可如何是好……”
石重贵抬头看着众将长吁短叹,心头五味杂陈翻江倒海,难受到了极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三军将士计,依某看,我等是时候有所动作了。”说这话的是杨光远,他目光中闪烁着凌厉之色。
“杨将军何意?”石重贵讶然问。
“少帅之策既为良策,大帅不行之,难道我等便不能自行之?”杨光远语出惊人。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没有军令,我等怎么擅自行动?”石重贵摇摇头。
杨光远却不这样认为,他显然决心已定,“定难军,大唐之定难军也;朔方军,大唐之朔方军也。以大唐之定难军,攻大唐之朔方军,此之谓何?如此也就罢了,那凉、甘、肃三州的兵马,自入境之日起,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我同胞害我百姓,如同禽兽一般,你我身为唐人,岂能与之为伍?诸位,连日以来,难道尔等对贼人之恶行,便没有半分不忿?”
聚集在帐中的都是定难军中的唐人将校,对杨光远的话俱都感同身受,当下附和声四起。
“你我身为唐人,岂有与异族狼狈为奸,残害血肉同胞,坏我唐人江山的道理?今,陛下御驾亲征,可见其平定边患之决心,而连日数十战,五万禁军姑且让你我奈何不得,陛下手中可是有禁军骁勇二十万,即便此番你我幸免于难,来日又如何?”
杨光远继续道,说到最后,目光如电,“眼下大军败局已定,若不趁此最后机会,率将士合力杀贼,为大唐社稷立下微末功劳,难道还等着来日,你我皆被刀斧加身,而亲族亦背负叛国罪名,含恨九泉吗?!”
一番话深得众心,将校们争相表示赞同。
石重贵沉默良久,“将军意欲如何行动?”
“夺帅帐,行帅令!不如此,不足以号令三军!”杨光远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