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珪看着苏逢吉,“现在你总算知道你我三人中,为何是他最得诸公看重了?”
苏逢吉大点其头,长叹道:“能为公辅者,首要之才,岂非正是要会和稀泥?”
苏禹珪道:“和稀泥不难,难的是临了还能把事情都理顺,让众人都服气,然后戮力公事,这样的人才是真厉害。”
苏逢吉白了张一楼一眼,“张兄岂非正是这等人?”
然后两人一起望着张一楼不说话,惹得张一楼惭愧不已。
旋即,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那姿态出尘的茶博士,也是以手掩唇,低眉莞尔。
茶香袅袅,氤氲成趣。
这幅景象,是天成二年的士子风流。
……
此时,东宫。
李从璟在练字。他练字不是为了练字,而是为了练心。
东书房里不止他一人,有两人坐在小案后,有三人束手立在屋中。
坐着的人,一个是人送诨号“阎王刺史”的赵钟鸣,另一个是推行新政最讲究一个“理”字的前沛县县令何晨光。
站着的三人,正是刚好前来拜见太子的新科进士江文蔚、张易、朱元三人。
李从璟正专注练字,一笔一划莫不倾注全部心神,如同勾勒心中的如画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