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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那名发现了披帛的军情处小头目,拿出披帛,质疑道:“那这条披帛如何解释?”

“这也正是第三处疑点。”章子云道。

将披帛从对方手里拿过来,完全展开,章子云道:“这条披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掉落地上,当时岂能不被发现?而这条披帛不掉落在别处,偏偏掉落在刺史府门边,岂非太过巧合?”

将披帛还给军情处头目,章子云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这条披帛,加之李威证词,构成所谓人证物证铁证如山的局面,所以军情处肯定了刺史大人乃是劫案幕后指使。”

“原来如此。”费高章至此恍然大悟,对第五姑娘不听他解释,便要强行攻府搜人的举动已是完全理解,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拿下,对其严刑拷问,已是对得起他了。

“章大人怎知,这就不是对手露出的破绽,而一定是对手蓄意为之?”军情处小头目辩解道。他实在无法接受,军情处依仗第五姑娘的智慧,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步步追查出来的结果,竟然都是对手事先布好的假象,而他们却被对手一步步引导着,自己踏入了陷阱!

“我当然知道!”章子云正色道,他看了看第五姑娘,目光又在周围军情处锐士身上扫过,“我之所以知道,非是我明察秋毫,而是因为我相信军情处,相信第五统领!”

军情处小头目怔了怔,完全不明所以,这话怎么看都有些矛盾。

章子云没有让他等待多久,继续往下说道:“青衣衙门潜入幽州城,从熟悉情况,到策反李威,再到准备劫持案,最后劫持行动成功,这中间要花却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努力?有多少各项活动?若是青衣衙门在此案过程中,都会疏忽到露出这么多破绽,那他们在幽州城活动如此之久,又该露出多少破绽?又岂能不被满城军情处眼线发觉!”

军情处小头目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五姑娘更是脸色惨白,她咬着樱唇,因为用力过度,嘴唇里都渗出血丝来。

章子云的意思很明白:他相信军情处的实力,所以能隐蔽行动这么久的青衣衙门,一定不会有这些疏忽。若是青衣衙门真有各种疏忽,而军情处都不曾发现,那军情处未免太无能了些!

说到底,这件事,军情处的确难辞其咎。

青衣衙门不仅在军情处眼皮子底下,通过长久活动将任婉如成功劫持,并且还将嫌疑人引向费高章,可军情处之前的行动,偏偏就真是这样被青衣衙门牵着鼻子走的!

在这种情况下,第五姑娘如何能不自责、愧疚,心如刀割?

自打四年前,在怀州跟随李从璟,进入军情处以来,她还未经历过这样的失利!整个军情处,自成立之日起,就没经历过这样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