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物她很满意,不知她给出的定情信物阿池会不会喜欢?
今夜清和抱刀而眠。
……
龙山。
虎踞龙盘、云雾缭绕之地。
【龙门】道长齐聚一堂,处在正中央的少年身着素净白衣,急速转动的命盘指针忽的停止,他轻噫一声:“帝气被挡回去了。”
“是道门的人?”
“不好说。”少年收好命盘,语气轻松:“帝星有高人相助,时机未到,你们急什么?”
他年岁轻,在【龙门】的地位却比在场之人加起来都要高。
众人不言,他懒得和一群老头子扯嘴皮子,挥挥手打了哈欠:“好困,我去睡了。”
他说走就走,留下诸位长老、护法面面相觑。
“这、少主怎么走了?”
“少主说他困了。”
“唉,龙门之中唯少主能操控命盘,少主说时机不到,你我还是别费心思。等罢!”
“那……宫里那边呢?”
大长老淡然抚须:“看看人死了没,死了就再送一位过去。”
“千百年来道门的人快死光了,竟还不死心?”
“姜氏不绝,道门不倒。这话,你没听过么?”
大长老冷漠的眸子望过来,那人脊背发凉,噤若寒蝉。
论起渊源,千年前【龙门】系属【道门】庞大的分支,因理念不合,【龙门】叛变。
也是那一次内乱,人丁兴旺的【道门】损失惨重,几近灭道。
道门护卫苍生,龙门匡扶皇室,一者为民,一者为帝。
十五年前天生异象龙门不认那天命显现的第二颗如火如荼的紫微星,姜煋为遮蔽帝星所在遭受反噬错乱掌心命理,【龙门】之主因窥探天机瞎去一双慧眼。
天命必争,既是二帝之争,也是龙门与道门之争。
而【姜】之一姓,是千百年来悬在【龙门】头顶的屠刀。
姜氏不灭,【龙门】难以高枕无忧。
十五年前天降帝星,姜煋站队正式与龙门宣战,欲借幼帝之手报昔年灭道之仇。
只一个‘姜’字,身在龙山的诸人如芒刺背。
天下道法自姜家始,姜氏一门底蕴深厚,只看姜煋逆天改命硬扛天谴尚且不死,便可窥其中一二。
遑论如今的【道门】除了放在明面行走人间的姜煋,另有能人。
“少主说得对,急不得。”大长老喃喃低语,先前还浮躁的人心被他一语抚平。
……
盛京,皇宫,御书房。
男人阖目疗伤,又是一口血喷出,发丝迅速干枯灰白。
赵潜守在他身边心急如焚:“道长,道长……”
为帝王准备的大还丹都没留住男人溃败的生机,他奉门主之命暗中守护陛下多年,此番与人斗法一败涂地,然那人再厉害出手还是晚了半步,侥幸让他卜算出残卦。
血水浸湿内侍服,他心内唏嘘,潜伏皇宫十几年,初次出门就落得如此下场,只是看了那池家子一眼,只是测测他后十年的运道……几十年功业毁于旦夕。
没人能在天道反噬下活命,他又不姓姜。
姜氏最擅长‘借天之道,补己不足’,他接连吐出大口鲜血,弥留之际死死抓住赵潜手腕,声音嘶哑:“阴阳……”
“什么?”
男人瞳孔涣散:“诊、诊……”
他怀疑姜煋逆转帝星阴阳,然那最后一个字,天不准他妄言。
他含恨而终。
“道长?道长!!”赵潜摇晃男人肩膀,心里恐惧,不肯信命:“道长?道长你醒醒!你醒醒!”
你死了,还有谁来帮朕?
不对!龙门……他还有整个龙门相助!
赵潜一屁股瘫坐在地,挥袖抹去额间冷汗:“阴阳……”
良久,他神情晦暗:“道长,朕懂你的意思了。”
阴阳。
诊……脉!
十五年前,池衍八成骗了他!池蘅……极有可能是女子!
他一下子豁然开朗,坐在那痴痴发笑:“好个逆臣贼子啊……好个逆臣贼子!该诛!!”
陛下在御书房守着男人尸身疯疯癫癫许久,喝令大监进门。
一个穿着内侍服的‘奴才’死在御书房这算不得什么,大监面不改色。
看在道长守护多年的份上,赵潜偷偷命人将其葬在皇陵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