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绘家的门是指纹解锁或者秘密解锁的模式,沈绘如果想进门,大拇指一摁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敲门。
虽然这座公寓的安全防护被宣传的很高,小区里也常有精气神十足的保安在巡逻,但常年在社会底层训练出的戒备心,还是让赵新苗多了几分警惕,她举着锅铲,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去,同时问道:“谁呀?”
出人意料的是,站在猫眼下面的,既不是她最期待的沈绘,也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一个人——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或者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呢。
前者多见于各种催债,后者则是无数仙人跳的象征性建筑。
透过猫眼看去,站在沈绘家门口的,是个穿着蓝色旗袍,披着锦绣披肩,手里拎着皮质小包的女人,她的头发烫染成了暗红色,被精心地盘在一起,打理的油光水滑,没有一丝毛躁多余的头发,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妆容恰到好处。
绘姐的朋友?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小声地询问道:“你是?”
沈母亦在打量着给自己开门的女孩儿,她挑剔的目光从她身上不算精致高昂的服饰里扫过,便猜到她的工资必然不会太高,又见她表情拘束,当即挑眉问道:“你是沈绘请的保姆阿姨?”
“……您是绘姐的?”女人的话说的很不客气,让赵新苗愣了愣。
女人拉开门,自己走了进来,将包往她手里一塞,道:“我是她妈,沈绘呢?”
“绘姐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准,要不我帮您打个电话?”
赵新苗懵懵懂懂地将人迎了进来,面对沈母,她总有些莫名的心虚。
任谁面对这样的场景都会心虚的——她是从沈绘的口中了解过,她的父母有多么的封建保守的,尤其是母亲,对她有多么强烈的控制欲,以往总是没有什么太强烈的代入感,如今亲眼见到沈母,她可算是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压得住沈绘的那一身的气势。
许是老师当得久了,年过半百的沈母身上,当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加之她仪态端庄,又很会管理身材,保养自己,精装细描之下,翘着腿坐在那里,便是一句话不说,都叫人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压迫力。
她抿了一口赵新苗端上来的白开水,盘问道:“你来这上班多久了?”
赵新苗道:“有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