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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六岁,还是未成年呢。

更别说换亲这种习俗,沈绘一直以为是上个世纪才会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现在都2019年了,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沈绘对赵新苗,本来还因为陈同飞的事情有些膈应,现在也全都化成了同情。

“你也挺不容易的,十六岁就出来打工,一个小姑娘,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沈绘都没法想象,一个十六岁,刚刚初中毕业的小姑娘,是怎么在s市这座城市里活下来的。

想想她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

上高中,竞选学生会主席,打辩论赛,演讲,甚至是出国旅游。

沈绘一直觉得,熬夜学习,为了辩论赛苦练英语,在学生会忙成陀螺的自己,已经称得上辛苦,但想想赵新苗的十六岁,当年生活丰富又多彩的她,简直像是在蜜糖罐子里游泳。

赵新苗从沈绘的话语里听出了心疼,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忍饥受冻的时候没觉得苦,明明遇到坏老板被占便宜扣工资的时候没觉得苦,就因为这个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往日里的那些酸涩与苦痛就尽数浮现了上来。

她匆匆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我不苦,”她说,“我现在觉得日子很甜,我要是不逃出来,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嫁人了,孩子都四五岁了,天天过着跟我爸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听到孩子都四五岁这句话,沈绘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多大了?”

之前签订合同的时候,她倒是复印了一份赵新苗的身份证,可她当时没仔细看上面的出生日期。

现在回想起来,上面的数字好像是有些不对。

赵新苗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老实道:“我二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