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毕竟年高,气力已衰,被他们这样拖着往外面冲,顿时就感到肩膀疼得厉害。因为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他的腿近乎于飘到了空中,寒风呼啸着往他衣服里面灌,让他冷得有些发疼,很快就陷入到了晕晕乎乎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才慢慢地被刘松平放了下来,然后跌跌撞撞地坐到了路上的草丛边,大口地喘息着。
“公公没事吧?”刘松平关切地问。
“还好,死不了。”魏忠贤还是脑子有些发疼,因此话声有些嘶哑,“不过你们的动静还是真大……”
“事急从权,还请公公多多包涵。”刘松平低声向他道歉,“那些人明显不怀好意,如果真的让公公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带着咱家跑了的话,不就坐实了罪名了吗?”魏忠贤摇头再问,“那些人已经向京里诬告你们被我收买跟我从贼了,你这下帮我,以后还怎么辩白?”
“事到如今,难道我们不救就没罪了吗?”刘松平肃然回答。“出京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上面只派我们叔侄两个来护送,就是没打算看着我们安然回去。”
“你倒是看得透!”魏忠贤苦笑了出来,他勉强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脑中还是晕晕乎乎的,所以怎么也站不直,最后干脆还是坐在了这里,“所以,说到底,还是咱家拖累了你啊!”
“也谈不上是公公拖累,在下这些年在卫里面!”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跑吗?我们刚才也没跑上多远吧,他们有马,咱家觉得很快就能追上来。”
“公公说得对,人是跑不过马的,所以还不如先趁着有力气停下来歇息下。”刘松平同意了魏忠贤的看法,“不过要说毫无办法,那也未必尽然。”
还没有等魏忠贤再问,他向齐望招了招手。
“三叔?”站在一旁的齐望奇怪地问。
“我们等下分头跑,你带着魏公公向这边跑,我向那边跑。”刘松平朝旷野的两边指了指,“这样他们只能分头来追我们,我们逃起来也方便。”
“三叔!”齐望有些着急了,“我们真就这么跑的话,到时候怎么跟卫里交代?”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交代不交代的?你以为那些人抓了你会帮你送回京吗?别傻了!”刘松平有些急了,直接冲着他大声呵斥,“现在想要保命就听我的!赶紧带着魏公公跑!我们明天再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