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就是没有成功,皇帝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他们执行的是先帝遗诏,天经地义!
对投机分子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当然前提是,那遗诏要确切存在,真实无误。
所以勋贵们围着朱瞻基问来问去,最后毫无悬念的集中到一个问题上——能给我们看看遗诏吗?
“可以!”朱瞻基点点头,站起身来。张辅走到门口,关上房门,亲自为太孙殿下把风。胡灐也随着朱瞻基站起来,防止有人抢夺损毁遗诏。
一番动作之后,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下来,气氛却无比的凝重。所有人瞪大眼,大气不敢喘地盯着太孙殿下,看着他净了手,然后从怀中掏出个狭长的金匣来。
朱瞻基双手捧着金匣,满脸虔诚肃穆,先朝长陵方向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然后才打开金匣,一卷黄绫便出现在众勋贵眼前。
朱瞻基站在阴影里,拿起黄绫在众人面前展示,勋贵们瞪大了眼,只见上面的朱字略显潦草,但一看就是先帝晚年亲笔所书无疑,只见黄绫上写道——‘朕不豫,一应丧礼遵太祖皇帝制度。皇太孙朱瞻基仁孝无双、文武皆备,于诸儿孙中最肖朕躬,朕自幼抚养宫中,悉心教导,知其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上头通红的印玺光彩夺目,也确实是大行皇帝的印玺无疑。
勋贵们看过之后,朱瞻基便立即将黄绫收起,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
众勋贵再不迟疑,齐刷刷跪倒在朱瞻基面前,高声道:“臣等谨遵大行皇帝遗命,愿奉殿下为主,粉身碎骨,也要为殿下夺回皇位!”
“好好!孤将来必不相负!”朱瞻基暗暗松了口气,将众人扶起。
张辅也松了口气,笑着打开屋门,外头张輗亲自提着酒坛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公鸡。
于是,朱瞻基和众勋贵歃血为盟,约定半月后的朝会起事!
“虽说殿下手中有遗诏,咱们已经立在不败之地!”张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勋贵,沉声说道:“但要想万无一失,赢得干脆,还必须用军队说话!”
“那是当然!”勋贵们这回踌躇满志,满脑子都是拥立之功,纷纷嚷嚷道:“咱们手里别的没有,就是有军队!太孙殿下一声令下,孩儿们立马进京,谁敢不服,杀他个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