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百姓来送先帝。”黄淮惊叹道。
“人死为大,何况先帝在北京百姓心中的地位向来很高,不然也不会迁都北京了。”杨溥低声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金幼孜却冷笑起来。黄淮见状不爽道:“怎么,说的不对吗?”
“你们也太天真了。”金幼孜冷声道:“今日这一出,没有那些勋贵暗中煽动,我的‘金’字倒过来写。”
“你是说,勋贵们煽动百姓上街送葬?”黄淮顾不上理会金幼孜的讽刺,震惊地看着他。
“当然。”金幼孜斩钉截铁道。
“他们想干什么?”杨溥皱眉道:“这样除了恶心皇上,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这问题金学士可就答不上来了,只能求助地看向杨士奇。
“目前还没更多的消息。”杨士奇摇摇头,皇帝废掉东厂锦衣卫,固然让文官们人心大快,可也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很难摸清勋贵们的举动,十分被动。
杨荣回头看看紧紧跟在朱瞻基身后的勋贵们,神情忧虑地叹息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帮家伙今日恐怕要闹事……”
“唉,静观其变吧。”几位大学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种无力感实在太挫败了。
出殡的队伍顺利地出了京城,送葬的百姓才渐渐稀少起来,勋贵们并没有如杨荣担心的那样闹事,让皇帝和大学士松了口气。
京城距离长陵七十里,快马一日可跑个来回,但抬着沉重的梓宫,送葬的队伍可没那么快,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抵达万寿山。
当晚,队伍在途中行宫过夜,皇帝和大学士再度把心提到嗓子眼,直到柳升禀报,他所率的三大营,已经将行宫保卫得固若金汤。还有莫问等人率上直卫两万兵马在行宫外盘踞,以备不测。朱高炽和他的大学士们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了!
简单用过晚膳,皇帝安寝,大学士们退出寝宫,看着殿外林立的精锐甲士,不禁生出几分安全感,暗道有这些军队保护,量那些勋贵也不敢造次,除非他们真要造反。
只可惜,柳升也好,莫问也罢,都是王贤的人,这份安全感要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