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輗一正经起来,屋里轻松的气氛便荡然无存,王贤神情平静地看着张輗,轻声反问道:“怎么,你们要跟皇上对着干?”
“我们当然不想。”张輗阴着脸,缓缓道:“可皇上也不能不给我们活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不错,你们可比兔子厉害多了。”王贤点头笑笑。
“我可不可以,把你的态度理解为……”张輗紧紧盯着王贤,心跳有些加快,不禁暗暗自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的态度已经足以决定朝局了。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问道:“准备置身事外,两不相帮呢?”
“可以。”王贤点点头,轻声道:“只要你们不太过分的话。”
“那可是皇上,我们自保尚且吃力,过分根本办不到。”张輗松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道:“等你走的时候,我们好礼相送。”
送走了张輗,王贤刚刚转回,便听带话禀报道:“杨溥杨学士和黄学士前来拜见。”
王贤苦恼的挠挠头,嘟囔一句道:“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谁让大人如今的权势,足以决定朝局走向了呢?”戴华的马屁功夫炉火纯青道。
“滚。”王贤骂一声,不爽归不爽,只能请二位学士在书房相见。
看茶后,杨溥和黄淮再次起身,向王贤深深一揖道:“我二人今日前来,代表昔日东宫旧人,感谢公爷八年来的看顾,虽说大恩不该言谢,但眼下还是得道一声谢。非如此不足以聊表寸心。”
“二位学士何须如此。”王贤扶起二人,谦逊笑道:“咱们都是皇上的潜邸旧人,如果异地处之,二位学士难道会对在下袖手旁观?”
“如果异地处之。”杨溥沉声道:“在下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营救公爷。”
“不错。”黄淮点点头,沉声道:“在下也是一样。”
“这不就结了?”王贤笑道:“同道中人彼此援手而已,何足挂齿。”
“好一个同道中人!”黄淮击节叫好道:“我就说仲德还是昔日的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