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是见见吧。”马福也在外头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是听听他们的立场也是应该的……”
马忠思来想去,自己都不是那心狠手黑臭不要脸的钦差的对手,一时间意兴索然,嘶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马福应声而去,不一会儿门开了,储延和一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官员,一左一右伴着王贤进来。那年轻官员穿着七品官服,但胸前补子上的图案不是鸂鶒,而是獬豸,说明他不是普通的文官,而是一名风宪官!
这风宪官正是山东巡按御史黄真。这巡按御史品级虽低,但职权却甚重,且不属于地方官序列,乃是都察院派在各省的代表,监督考核一切文武官员,不管是布政使还是都司,但有过错不法,皆可直奏朝廷!所以也有人称其为按台,将其与三大宪并列!
当然,为了避免巡按御史与地方势力勾结,所以任期只有一年。而且能当上一省大员的,哪个不是根基深厚、朝中有人,所以封疆大吏们并不会真的将其视为同侪,否则每次应酬王贤,他们也不会不带他一起。
此刻王贤却将黄真带在身边,马忠一看就明白了,姓王的是要让这小子点炮!
不过黄真一进来并未说话,而是有些厌恶地捂住了鼻子,似乎是被臭到了。
“哎呀,马老弟,说了你多少次了,少喝点儿酒,就是不听!”储延一进门就满脸恨铁不成钢,埋怨开马忠了:“你看这下怎么办?可怎么收场啊!”
“哎,藩台大人别光怪都台。”王贤倒是装起了好人,满脸歉疚道:“这件事也怪我,要是老马喝醉了酒会撒酒疯,我是万万不会和他拼酒的。”
“哼!”听王贤这臭不要脸的一说,马忠登时压不住火了,腾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姓王的,少在这儿装好人!你他妈到底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这话什么意思?!”王贤还没说什么,储延先拉下脸来:“老马,你喝完酒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啊?!那年中秋,在刘本家里,你喝完了抱着人家小妾就乱来,那也是人家给你在酒里加了东西不成?!”
“……”马忠登时就憋了火,谁让他有前科没证据呢?
“哎,老马。”王贤倒是心平气和道:“你回想一下,那酒是不是我也喝过,而且咱们还喝了同一个壶里的酒?”
“不错……”马忠回想一下,有好几回确实是王贤喝过几口又递给自己的。
“那为什么我没事儿,你有事儿?”王贤叹口气道:“如果酒里真有问题,应该我陪你一起裸奔才是……”
“你说过要对付我……”马忠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