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颠鸾倒凤,一番腻歪。
林谨玉向来是贵族的享受,身边有机伶的小厮早备着温水。两人沐浴之后,倚在凉榻间说话。
其实,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林谨玉说的是小宝贝们的课业,唉声叹气直发愁,“就不说我爹了,你看,我好歹也是探花出身。我家小美,现在教她念千字文,教一遍就能记住,完全是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小美,林谨玉的闺女。本来林谨玉觉着,有两个儿子就行了,许玉琳非要生。凭许玉琳的厉害,林谨玉不敢不跟她生。终于生个闺女出来,模样竟然跟林黛玉有几分肖似,林谨玉拿着当心肝宝贝。更叫人欣喜的是,林小美的那种一点就通的伶俐,就是徒景辰那种死人棺材板都挺喜欢牙牙学语的林家小美。
相比之下,两个小宝贝完全进入了“七八岁、狗都嫌”的岁数,不但招猫逗狗让人烦,课业上也完全看不出有啥聪明才智。
林谨玉简直愁死了。
徒汶斐不觉着多大的事儿,笑,“这急什么,以后也不一定非要科举。捐官儿的多了去了。只要精明强干,捐官儿一样的。”
林谨玉瞪圆眼睛,“这怎么一样。只有科举晋身,真才实学才叫人瞧得起。可不能因为家里条件好,就让他们生出懈怠之心。”最后,林谨玉再三强调,“而且,若他们争气,能考出来,还能给我省下一大笔捐官的银子呢。”
徒汶斐道,“你们家人都会念书,男孩子年纪小,开窍晚,也是有的。”
林谨玉向来爱听好话,眨着小眼睛,美滋滋地,“那是当然了,我爹跟我都是探花。我听爹说,我祖父、曾祖父文采都好。唉,就是天妒英才,我家子嗣都十分单薄,几代单传。到我这儿,才有了他们兄妹三个。”想到这个,林谨玉叹口气,“命也短,老祖宗命都不长。我爹不到五十就故去了呢。”
“别胡说。”徒汶斐抓住林谨玉的手,这双手如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徒汶斐道,“你如今儿女双全,人丁兴旺,怎么倒想这些有的没的。”
林谨玉难得多愁善感,“我就是觉着日子过的太顺遂,生怕哪里福分差一点儿呢。”
徒汶斐捏捏他饱满的耳珠,笑,“你若是哪里福分差一点,我就借你一点,也差不多了。”
林谨玉本就是个乐天派,徒汶斐甜言蜜语一哄,他也就好了,见窗外日头西落,林谨玉就拽着徒汶斐去花园凉亭里去坐。
林大宝林小贝正是淘气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头上挂着草屑,身上沾着泥灰,脸上抹的像是小花猫。因徒汶斐常来,两个小的也不认生,抱着个灰扑扑的盒子跑过去,一脸献宝的小模样,说,“爹爹、爹爹,你看,有宝贝!”
林谨玉先接过盒子,还相当不轻,拿在手里有些分量,问,“这是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