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玉瞧着徒汶斐不仅人生得漂亮,脚也如白玉雕琢而成,俊秀至极,不由多看了几眼,徒汶斐不由好笑,“真是个色胚。”林谨玉的脚跟他的人一样,白而胖,指甲都是粉粉的,徒汶斐抓在手里摸了摸,林谨玉怕痒,笑着要躲,徒汶斐笑着拍了下脚心,道,“脱衣裳睡吧。”
下边儿几个小厮要上前侍候,徒汶斐一挑眉,“你们下去,在外间儿伺候。”
林谨玉边脱衣服,瞧只有一个被窝儿,不禁道,“多余的被子都没么?”
“跟我睡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徒汶斐斜挑着眉似嗔非嗔的瞧着林谨玉,那双桃花眼差点没把林谨玉电晕。林谨玉笑说,“不委屈不委屈,我是怕委屈着王爷呢。”掀被子躺里面。
徒汶斐一笑,抽掉束发的羊脂玉簪,黑发如瀑泄在肩头,乌鸦鸦的衬着徒汶斐脸更白眉更黑眸更亮,歪着头朝林谨玉莞尔一笑,林谨玉就觉得心头给他笑得发痒,捂住鼻子怪叫,“妈呀,快别笑了,要喷鼻血了。”
抬手熄了灯烛,徒汶斐将人抱在怀里,笑问,“好看么?”
林谨玉点头,赞叹道,“好看好看,以前我觉得吴大人比你漂亮,现在又分不清了呢?”
徒汶斐顿觉一盆冷水自头淋下,狠狠掐了林谨玉屁股一下,怒道,“你说什么?个死胖子!”“唉呀,放手!”林谨玉疼得一哆嗦,徒汶斐已经松开手,又在林谨玉屁股上揉来揉去,垂眸不说话,林谨玉知自己失言,劝道,“这人啊,长得再好看老了也是一堆白骨,你堂堂郡王殿下,怎么倒计较这些了?”
徒汶斐听他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心中更是火大,又念及林谨玉年纪尚小,若点明自己心意怕吓着他,就忍了下来,拍了拍他屁股,“行了,睡吧,我没在意。你别肖想吴忧,他可不是好惹的,你还不够他塞牙缝儿呢。”
林谨玉听徒汶斐情绪低沉,便转了话题,道,“我就一说嘛。你还好意思掐我,陈叔叔的身份你不会不知吧,害我出了大丑,没吓出心脏病来!哼,你们头一回到我家去,你还引着我说了那些话,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徒汶斐果真忍不住笑了,“你平时瞧着也是个机伶的,也不想想,若是东安郡王,我能对他那般恭敬么?再说,瞒着你是舅舅的意思,我怎敢多言?”
听徒汶斐声音带笑,林谨玉才放了心。这谁要是对不起你,你能拿捏到适当的时机才能拿出来,也能换得一二好处。林谨玉笑,“先生就是喜欢看我出丑。”也不再多言,闭上眼睡觉。
徒汶斐叹道,“你别多心,舅舅素来如此的。我小时候都是赖舅舅教导功课,又不得他欢心,常被他责罚。他年轻时脾气无常,火气上来时,连父皇都让他三分。他不点透,我和穆离谁敢跟你说呢。”
林谨玉心生不快,皱眉道,“先生是你亲舅舅,又教你功课,你还这样说他,可见先生是白费了心血。”
徒汶斐手摸着林谨玉的腰,自嘲道,“大概十有八九人都会这样说罢。舅舅很有手段,他看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母亲是他的亲姐姐,自小玩儿到大,十几年的感情,他送我母亲进京备嫁时认识的父皇,不知道什么缘故,两人纠缠在一起。母亲大婚后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她虽为正妃,府中却早有三名庶子,侧妃侍妾更是无数,更让她伤心的是,舅舅与父皇相爱。母亲性格激烈,偏就容不下,将此事辗转密告了外祖父。外祖父在山东为舅舅订了门亲事,抓他回家。不知怎地,舅舅逃了出来,连祠堂一并烧了,退去亲事,一走三年,音信全无。母亲因此故,更受冷落,我出生后到五岁上才知道父皇长什么模样。舅舅再回王府时,我母亲就自尽了,将我托给舅舅。不然,他也不会教导于我。”
林谨玉听了心里更觉得别扭,翻了个身背对徒汶斐,又被徒汶斐勾过去,徒汶斐摸了摸林谨玉的小肉脸儿,笑了笑,“现在知道舅舅为何不喜欢我了吧?我们俩个性情不合,再因着母亲的缘故,常受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