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已登基五年,也该到了改元之时。”吴忧小声道。
徒景辰笑,“文武百官劝过朕不少回,独没见你上过表章,看来你是想私下跟朕说了。这事不必提,父皇尚在,朕便不会改元。”
吴忧道,“年号只是两个字而已,叫什么都是虚的。臣是指,朝中,是否可一扫旧尘,换一番气象呢?”
徒景辰看向吴忧,“吴忧,你比大部分人聪明。朕,看重你。不过,你只欺负一个贾存周,并无大用。”
吴忧笑,“若陛下肯将臣放回都察院,臣可以一个个把他们参回老家。”
“不行。朕看重的是你的才干,并不是你这张嘴,”徒景辰道,“你在工部做得很好。你是个明白人,能体察朕的心意,为朕分忧。朕告诉你,朕爱惜你,不会让你做那把刀。”
吴忧低下头,不再说话。徒景辰笑问,“说说你为何从贾存周身上着手?”
“荣国府如今有名无实,族中有世爵,却只有贾存周一人在朝为官,听说他们四大家族同枝连气共荣共损,臣动贾存周,便是想试试王史两家的反应。”吴忧勾了勾唇,笑道,“结果万岁也看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徒景辰叹道,“上皇很念旧情,顾着上皇的面子,朕也不好动他们。
“臣认为若有取之必先与之,皇上当加恩荣国府。”吴忧道,“贾存周此人,才干有限,在工部十几年由六品主事升至五品员外郎,臣观他做事,一板一眼,俗务不通、世情不达。而王史两家,仍是精明强干,等闲事不能轻动。”
“他们还与忠顺王有来往么?”徒景辰问。
吴忧道,“这一二年越来越少,不过忠顺王当年,上皇只是冷淡了他,夺了他的权。他经营这么多年,臣不信下面就没几个忠心仆从。”
徒景辰“嗯”了一声,道,“你去吧。贾存周回工部后,不要再为难于他。朕看,王子腾还是个干练的。”
吴忧莞尔,“陛下喜欢臣,便可以留下臣。陛下若爱惜王大人,自然也可以留下王大人。”
徒景辰笑,“吴忧啊,不知为何,这话一到你的嘴里,味道就不一样了。你说说,朕喜欢你哪儿?”
吴忧眨眨眼,明媚可爱,“大约……是臣才貌双全吧。”
徒景辰笑骂,“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