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贪心太过了,咱们不过是亲戚寄住几天,就算计到咱们林家的财产上去了。”林谨玉冷笑,“这要住久了,怕是连骨头都得给他们吞了。”
林黛玉道,“我在府里住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动有限。倒是你,出府什么的小心些吧。你这样劈头盖脸的骂薛家,我听说宝姑娘的哥哥可是打死过人的,这样莽撞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林黛玉越说越担心,喊道,“紫鸢,进来。”
紫鸢就在外面侯着呢,掀帘了进来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去二门上跟平安说,回府让林叔派几个有功夫的侍卫来,以后就跟着大爷出门。”林黛玉非亲口安排不能放心。
大户人家哪儿能没几个护院,否则薛呆子也不能一下子将冯渊打死。昔日林如海为扬州盐政,职位显要,更容易得罪人,府中很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供奉。至于阴私手段,林黛玉反倒不怎么担心,内宅中条件有限,不过是话头上争高低,外头就很难说了。
林谨玉冷笑,薛大傻子要是肯动手倒省了他的事了!
王熙凤忙了小的,奉承老的,这一天下来,晚上歇息时觉得腰酸背痛。
平儿轻轻的给王熙凤捶着腿,叹道,“今天真是了不得,林大爷嘴上真能说出话来,我看二太太可是气狠了,连宝姑娘也要哭了呢。”
贾琏坐在炕头喝茶,便问什么事,王熙凤笑着学了,搂着手炉道,“真真林家姐弟这张嘴都是厉害的。”
“也不知道二太太是怎么了,何必为难人家孤苦姐弟,传出去好听不成?”贾琏皱眉道,“林表弟不是个好相与的,林姑父过逝后,皇上又下旨抚慰,林表弟也是在皇上面前挂上号的。再说,我可是听说教林表弟念书的先生如今被擢升为侍读学士,皇上面前的红人。咱们姑表至亲,何苦要这般算计?”
王熙凤笑叹,“何苦?你别跟我面前装傻充楞,园子刚起了个地基便将家底花得一干二净,二太太为的不过是林家那笔银子罢了。这园子没个百八十万能填得起来?”
“我说你们就别做白日梦了,”贾琏道,“二太太愿意算计自己去说,你别跟着搀和?人家姓林,可不姓贾,犯不着为贾家的园子掏银子。林表弟已有功名,真为这个结了仇,大家日子还过不过?不说别的,他但凡在先生面前抱怨咱们一两句,他那先生待他跟亲儿子似的,若在圣上面前递了话,不光咱们家跟着吃挂落,宫里娘娘也落不得好去?”
“真真是笑话,他才几岁,照你说还手眼通天了。”王熙凤是不信的,笑道,“我是不管的,随便二太太吧。要我说林表弟和林妹妹了太刚硬了些,林表弟日后再怎么有出息也是日后的事,如今不还是指望着咱府里照应么?几句话说得自己心里痛快了,得罪了二太太能落什么好不成?”
贾琏见王熙凤冥玩不灵,冷声道,“我劝你一句,别只顾眼前了!家里什么情形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不为别的,只当为咱女儿积德吧!”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王熙凤问。
“你知不知道林表弟在修宅子?”贾琏问。
王熙凤一挑眉,“不至于吧,现在各家都忙着盖省亲园子,稍好些的工匠都被请走了。修宅子哪里简单的,从制图到完工,木材砖石花草树木,多少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