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
“对,”徐导神神秘秘的说,“不过别人都不知道,连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说句实话,就连我自己,都是最近几年才发现的。”
曾陆离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瞒着呗!”他真心实意道,“且不说我父母那边还在希望我给他们抱个孙子孙女。光是在我们这一行里,你看多少人嘴上说得好,什么人人平等,什么呼吁平权,其实要是自己真的碰上像我们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有什么反应呢。”
“要我说,就这么瞒着吧。自己能意识到自己是就已经了不起了,更何况是让别人理解呢。”
瞒?怎么瞒?又能瞒多久?要是这样,那还真不如一辈子都发觉不了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才好。
何忍从会议室里出来,走一条长廊进最尽头的办公室里,原本是目不斜视的走进去,谁知在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又倒着步子到左边第一间办公室前。
磨砂的玻璃门透出发亮的灯光,他推门进去,特意吭一声,等专注在电脑前面的曾陆离抬起头,才不经意的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在剧组,来不了吗?”
“还剩最后一点文件,我在宿舍做了一点,拿到这里来整理效率高一点,”曾陆离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何忍明知故问,“你最近快要放暑假了是不是?这下在公司能从兼职变成全职了吧。”
曾陆离说:“不是。暑假我要回老家去。我奶奶身体不好,爸妈又天天工作。我不回去,没人照顾她。”
何忍怔愣,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有这一点。他在办公室门口站着,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顺着对面坐着的那人的话问:“你老家是哪儿的?”
“青南,”他回答,“你听说过吗?还挺漂亮的一个地方。”
“哦。”何忍特意长长的应了一声,结果被曾陆离毫不留情的揭穿,“你不知道,是不是?”
何忍悻悻然道:“不知道又怎么了?全世界这么大地方呢,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他看见曾陆离把文件叠成一沓,立在办公桌上整理好,又开始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心头一动,问:“你们学校不需要放假之后交一份暑期实践报告吗?”
曾陆离收拾东西的动作放缓下来,显然在思索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