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侯良智喝了这杯酒,张文奇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终于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在党校这一亩三分地上,曾毅是不可能斗得过侯良智的,自己的这位小兄弟主动选择了妥协求和,这是非常明智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安抚住侯良智,等结业出了党校,那时候大家就各奔东西了,侯良智就是再想动曾毅,那也是鞭长莫及了。

侯良智敢于阴谋阳谋一起对付曾毅,有恃无恐,也正是出于这一点,在党校这块地盘上,我整你也就整了,整妥了,你灰溜溜地滚出党校,今后再无前途可言,想扳回场子都是不可能的了;整不妥,大不了结业的时候一拍两散,届时大家天各一方,你的手就是再长,又能奈我何啊。

这跟平时的扳手腕是不同的,平时扳手腕,就算失了一城,那也不打紧,只要耐心蛰伏,总有找回场子的机会。

而党校就不同了,同窗的关系最铁是没错的,但也是最容易伤你最深的。

曾毅和侯良智喝了这杯酒,临走的时候,两人还握了握手,互相在对方的肩膀轻轻一拍,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似乎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任何的隔阂。

这让张文奇彻底放了心,看来自己的这位小兄弟,也是个聪明人啊,鸡蛋碰石头,智者不取也!

第二天上午,大家早早地去了教室,有了昨天曾毅的事情,谁也不敢拿党校的规矩当摆设了。

教室人多了,就跟开会的会场差不多,大家坐在自己位置上吞云吐雾,一边闲聊着,一边等着讲师的到来,有活跃的,就在教室里四处走动,跟其他学员打成一片。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侯登科一脸严肃地走进了教室,大家于是纷纷掐了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还查到课率?”施伟就嘟囔了一句,心道这比大学还严格啊。

何向东就敲着桌子上的那份课程表,道:“今天这堂课,是侯主任来讲。”

施伟这才拿出自己的课程表,一看,可不是吗,今天上午的《近代革命史》,就是由侯登科来主讲。

张文奇此时说道:“侯主任在近代革命史,尤其是党史方面的研究造诣,是中央党校屈指可数的。”

施伟“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样子,还以为侯登科天天闲着,就查到课率呢。

等着上课铃声响的工夫,教室里的气氛突然就有点怪异了,侯登科站在讲台上,脸色也很不对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