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晃好不容易掰开鸡爪子,把鸡丢进场中后,对手刚刚梗着脖子逼近一些,这只狸鸡就咯叫着撒丫子乱窜,惊慌失措的摸样,仿佛遇上了鬼子进村。而它声嘶力竭的叫声,如同白毛女一样凄惨,充满了对无良人类的控诉。

廖老三的脸顿时就红了,这事说出去,他这个养鸡的老板也不光彩。至于宋燕儿她们,脸色阴沉的就和六月雷雨天一样,黑压压能滴出水来。

除了白晃以外,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自己被一只鸡给玩弄了。

场上,洪胖子的越南鸡还在紧追不舍,而白晃选中的麻色狸鸡,如同菊花被爆的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狼狈的样子愈发不堪。

宋燕儿已经看不下去了,又一次软软靠倒在椅子上。

而洪胖子,则是悠哉哉拔出一根牙签,微笑着剔起了他的黄板牙。

所有人都认为洪胖子赢定了,只有白晃泰然自若。

一群白痴,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玩斗鸡的?白晃实在是嗤之以鼻。

要是两只斗鸡在争斗很久以后,一只趴着窝没力气动弹,那倒是不奇怪。可眼前的狸鸡,看上去惊慌失措的样子,偏偏就是不跳出围着的斗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起初用自然之力探查这些斗鸡的时候,就发现这只狸鸡有古怪。

别的斗鸡,要么沉稳有加,要么斗志昂扬,的确不负斗鸡之名。只有这只,明明身体机能好的离谱,却偏偏装出老弱病残的模样……

这种情况,倒是和很多新闻报道中,那些消极怠工的动物一样,知道只有装装样子,才能躲避人类的苦役。

动物界的偷奸耍滑者?

白晃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我说,要是你的鸡一直跑,那要打到什么时候!”洪胖子一边剔牙,一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嚷嚷着。

白晃听到催促,也有些不太耐烦,通过野性沟通,明白无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