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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何淑媛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全部心绪,脑袋乱哄哄的无法自持的时候。心中同样翻天覆地的翻腾着,同样心中充满恐惧的马富贵,也再难以保持住一向以来的沉稳。在何淑媛跌倒后,马富贵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歇斯底里的嘶声吼了起来:

“姓张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一家三口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了,你还不放过我们么?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马富贵的怒发冲冠,并没有影响到张劲的情绪,恰恰相反,张劲的表情依然那么亲切和煦,口气也依然温和平静。

“马书记,您看您老这话说得,太伤人了!你知道么,我本来昨天还在遥远的川省县城看一对儿公老鼠谈恋爱,本来今天还要继续我的川藏游的,就为了能够送您一程,我不辞劳苦的跑这么远来找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张劲说到这里后,陡然完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了一副刻板肃然的脸孔,用有些阴森的口气说:

“曾经说过‘做就要做绝’的马书记居然也会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今天我来就是要送佛送到西,以后不想见就好了!”

张劲的一句话,红果果的暴露出他心中的杀意!让马富贵的一双肥腿再也支撑不住他庞大的体重,如他妻子何淑媛一样,瘫坐到了地上。但是,尽管身子骨已经软的跟一滩泥一般,马富贵仍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仍然垂死挣扎,仍然尽力的想要逃出生天。

马富贵先是如一条肥蛇一般爬到了张劲的脚下,然后勉力抬起头来露出自己所能装扮的最可怜的样子,哀求道:

“张劲,我承认,之前是我家那个小畜生该死的冒犯了你,我也承认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但是我现在已经在华夏没有立锥之地,只能跑到国外苟延残喘,艰难度日,难道你觉着这种惩罚还不够么?”

看着自己脚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马富贵,张劲再次笑了,笑的很放肆、很意味深长。

几秒钟后,几日来心中块垒尽皆被呼出的张劲蹲了下来,伸手到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叠纸来递到了马富贵的手上,然后口气诡异的说:

“马书记,你知道么?本来我没想跟你有什么瓜葛的,当初也只想让你家公子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就罢了。但是没成想,您老居然亲自找我这种小人物的碴儿?

而且不管是亲是友,只要您老的手能够到的地方都不肯放过,想把我往死里整,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顺带着把您老牵连进来。”

说到这儿后,张劲顿了顿,见到马富贵露出满脸悔不当初的模样,笑的更加开怀了,于是口气越发轻松的继续道:

“后来,您老进了党校后,我也本打算这事儿到此为止,你也算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但是,我的兄弟给了这份资料,就又让我改变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