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始终以笑面虎形象风光示人的马大书记马富贵,如今在冷白的灯光下,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肃、阴沉。
虽然年老色衰,但是始终裹狭着香风阵阵,配金戴翠的马夫人何淑媛,此时却是一身布衣荆钗。始终满脸傲慢神色的她,在灯光下却显出浓浓的惊慌与不安。
而过去飞扬跋扈的马大公子马俊生,此时面色苍白的躺在一张脏兮兮的木板床榻上,两只眼睛虽然勉力睁开,但却没有什么神采,眼底深处只有深深的怨毒、憎恨,以及慌乱不安。
灯亮了之后,灯光下的三人又相对沉默了许久。鱼舱中只能听到渔船隆隆的引擎声和船头排开水时的浪涛声。
直到又过去了几分钟,始终惶惶不安的何淑媛,才终于耐不住这种毫无人气的死寂,忐忑的开口了:
“老马,我到现在心里还乱七八糟的。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到底得罪什么人了?那帮人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悄悄的把你和俊生弄出来?”
想到这全都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惹的祸,马富贵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当他想要教训马俊生一顿的时候,却看到马俊生如今的惨状,终于没有骂出口来,只是看着马俊生无声的摇了摇头,然后对何淑媛说道:
“失算了,没想到那个姓张的小畜生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连蓝泽栋都不敢伸手。至于姓齐的、姓杨的、姓霍的,他们为什么会冒这种险把我们一家三口弄出来,自然有他们的算计。
虽然我老马栽了,但是我要是想让他们陪我一起倒霉,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我就告诉他们,我老马不想死。如果他们不想给我陪葬的话,就想办法把我弄出来。等我到国外躲起来,他们自然也就没事儿了!”
说到这儿,马富贵原本阴沉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怖,嘴里阴森森的说:
“而且我还告诉他们,我马某人早就准备好了后手。如果他们想要让我玩什么‘藏猫猫’、‘服毒’、‘溺水’之类的游戏,让我‘畏罪自杀’,死无对证的话,绝不可能得逞。
只要我死,那么很快就会有关于他们的证据,在最短的时间内散步的全世界的网上都是。
所以,今天晚上党校就着火了,医院也断电了。然后,我们就到了这艘船上。
你放心,掌控这艘船的蛇头我很熟,路线他们很熟。明天晚上,我们就能进入公海,登上一艘正在环游世界的游轮。然后,一切就都过去了。
凭咱们的身家,天下那里都能去!一样能够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