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放下了,抛下书本扛起了锄头,但是我放不下,我一天天继续劝他,不要顾及我。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去找了我们指导员,让指导员批准我们结婚。指导员也清楚我们的感情,很痛快的批准了。
于是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我和过之的结婚申请就已经通过了!
这种已经盖上红印章的既定的事实,我不能反对,当然我的内心也不想反对!于是,我们就在农场结婚了!”
何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兴奋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一夜未眠的苍白,点缀上了朵朵红云。就如将嫁的新娘一般。
接下来,何妈妈的口气越发的飘忽轻柔:
“那天我还记得很清楚,我穿着一件红色的夹袄。过之穿着一身基本没有什么补丁的干净绿军装。
是丁指导员主持的婚礼,全农场的人基本都来了。
那时候结婚可没有现在这么多花头。就是大家凑到一起,公开一下结婚证,然后就是两斤水果糖,一盘瓜子花生就过去了。
随礼也不像现在那样包红包,一般都是送些东西。杯子、枕头、脸盆、暖瓶、茶缸子……”
何妈妈话刚说到这儿,突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那天我们一共收到了三个暖瓶,五个脸盆,二十六只搪瓷茶缸子。而且,我还记得那时候新婚的被子就是那天丁指导员送来的。粉红色的缎子面,绣着一对儿鸳鸯。现在还在湘都老宅里压箱底儿呢!”
突如其来响起的这个与何妈妈截然不同的声音,不但把何妈妈从对过去的回忆中惊醒,更把听得入神的张劲和何清浅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过之(爸爸、何叔叔)你醒了?”
看到何爸爸睁开的双眼,三人不约而同的说。
很显然,被张劲排出颅内淤血的何爸爸如今不但安然醒来,而且从他之前利落的接下何妈妈的话茬来看,更没有发生诸如‘失忆、错乱、被穿越附身’之类的狗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