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何妈妈这种亢奋的激动再次低落下来。
“虽然过之救了我,但要知道那里可是建设兵团,那个坏坯子可是我们的排长啊!在七星滩几乎只手遮天!
所以,之后那个坏蛋就诽谤过之偷看女人洗澡,想要耍流氓。接着,又把他出身黑五类家庭的底子抖了出来,号召我们全团对他进行批斗!
那一段日子,绝对是过之这辈子遭的罪最大的日子!
过之白天要干最重全排最重、最脏的活儿,晚上还要在批斗会上被批斗,那是武斗啊!
戴高帽、坐飞机、下跪、撅着、挨打……
第二天,那个坏坯子又来找我,说如果我从了他,他就放过过之。最开始的时候,我没答应。
但是,没过几天过之的身体眼看就扛不住了。我的心也就扛不住了。于是,那天上工的时候,我就答应了那个坏蛋的要求。
然而,那天晚上我刚要出门的时候,却被过之拦住了。在那个坏蛋对过之炫耀的时候,他知道了我与那个家伙的交易,所以他特意赶来不让我去,他骂了我,跟我说,就算是他死了,也用不着我这个女人帮忙!
他骂的很凶,但是那时候的我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幸福。我想,我就是那时候开始钟意他的吧!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我应该就是那时候爱上他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把他当成哥哥看了!”
何妈妈毕竟是老一辈人,在表达感情方面远不如年轻人奔放,尤其是在女儿女婿面前说到‘爱’这个字的时候,脸上不由泛起浓浓的羞色。虽然年过半百,但那羞涩的样子活脱脱的,就如怀春的青涩少女一般。
当何妈妈暂时停下话头,‘专心’害羞的时候,病房中消毒工作已经做完。负责消毒的几个护士走了出来,很恭敬很和蔼的告诉张劲三人,他们已经可以进去了。那态度,完全不是正常的护士对待病人的态度,倒像是对领导或是面对剪径强梁时的那种又恭敬又害怕的态度。
也是,先不说这家医院最大的领导杜院长今天早晨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们,一定要‘伺候好’。就算院长没有特意嘱咐,这些人也不敢放肆。
要知道,今天早晨消毒卫生的护士中,是有两个从昨夜后半夜一直值班到现在的。而且,颅脑外科的护士站本就在医生值班室的斜对面。
昨天,张劲在医生值班室中大打出手的时候,昨夜值班的所有护士可都扒着门缝看得清楚。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利落的身手,真是吓死人,也迷死人!
就因为怕和迷人,再加上昨夜值班室的几个小护士年轻又胆小,所以即使没有与张劲面对面,也吓的只敢在护士站中瑟缩,连门都没敢出,就更别说悄悄报警了,她们可是怕报警后遭到张劲回头报复。
毕竟,这年头警察口风不严,证人举报者遭到报复,可不是啥稀奇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