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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劲点头同意这一楼小厅作为暂时的琴房后,琴行的一群十几个人就忙碌起来。搬运、安装、调试……

足足又是将近两个小时过去,那位探身进琴箱中在琴弦、击槌上忙活调校了好久的调音师才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后,直起身来。然后,这位调音师第n次绕到钢琴前,按动两下琴键听了一下声音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这才对早就推着何清浅等在一边的张劲说:

“张先生,您要……不要现在试一下音色,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调整……一下!”

调音师是从德国汉堡总厂派驻的一个大胡子老外,地道的日耳曼人。虽然在华夏工作了一段时间,在专业方面勉强可以用简单的华夏语交流。但还是生硬的很,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听得普通华夏人又是着急,又是难过。

听了这位大鼻子老外的话后,张劲笑着点了点头,带着载着何清浅的轮床一起,走到钢琴边,伸出手指在键盘上上由左至右一枚枚琴键次第按了下去。凝听了一番八十八只琴键的琴音,又试了试钢琴下的几只踏板,然后张劲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作为赞许。

“真的很棒!不愧是斯坦威出产的顶级钢琴。不愧是以严谨和工艺著称的‘德国制造’,音色很美,音准很正。我很满意,麻烦您了!”

听出这位大鼻子老外华夏语水平的拙劣,张劲也不再用华夏语难为他,一连串流利而地道的日耳曼语脱口而出。

最美是乡音!

当大鼻子老外听到张劲脱口而出的标准日耳曼语后,竟突然变的有些激动。张劲的口语与这位老外每天都会接触的日耳曼语翻译大不相同,他听那些日耳曼语翻译的话,就如张劲听他说华夏语一般,虽然能够勉强听懂,但却丝毫不觉悦耳,而且没有一点点的亲切感。

而张劲的日耳曼语却是这位大鼻子老外最标准的乡音,甚至比这个大鼻子老外本人的口音更加标准,就如他家乡那些电视台的新闻播报员名嘴的口语一样标准。

所以,张劲的口音,让这位客居华夏的大鼻子老外在乍一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乡情和亲切。

于是,之前仅仅与张劲点头自称‘琴行’员工的这位大鼻子变得热情起来,并郑重其事的第二次自我介绍。这一次介绍,这个大鼻子已经又换了一个身份:

“张先生,你好!我叫斯坦·德·克拉克,您可以称呼我斯坦或是克拉克。我是‘斯坦威钢琴工厂’派驻华夏的钢琴调音师。我来自德国,是汉堡人!

张先生是否在我们国家居住过?或者留学?

您的日耳曼语说得真好,是我见过日耳曼语讲的最好、最标准的人!我说的可不仅仅是外国人,就算是在我的家乡您也算得上是日耳曼语讲的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