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足有十息,都确定对方有发现,但却又不确定对方知道多少,不敢率先动手。
这会子,那毁画的野蛮子连破数人,两眼已烧得赤红,发狂似地挥刀大喊:“把药给我,给我!”
扈乐暗卫把人一推,斗至他处,齐妗空待原地,周遭的人看她的眼睛立即露出赤|裸|裸的贪婪,她心中虽慌却不乱,脑子拼命思索,随后计定,忍不住高呼寻人托庇。
不过,寻求庇护的对象并不是姜夏,而是扈乐。齐妗算准了要让自己弱到欠人一条命,这样那老狐狸才会安心带着他们走。
但姜夏亦觉得是个好时机,姬洛心中生疑后,必然会想法子以仅存那一幅画作比较,下判断,或许可以利用救齐妗的机会,失手毁去。
心念所至,他旋即提剑而出,带上齐姑娘左冲右突,最后“失手”,向抢出的第二个画架撞去。
“别毁画,我还要拿它跟扈乐谈筹码。”姬洛只是眯眼观望,出口阻拦的却是齐妗。
齐妗以为他是想毁去孤本,好让自己成为世界上唯一能背下这八骏图细节的人,可齐妗却担忧他的伤还有身体,不想把好棋走成绝棋:“不能让扈乐知道我能过目不忘,不然他定是不会安心,你也看到了,黑市混的人不讲道义,真到了那一步,还得你拼命。”
姜夏愣了一瞬,最后在架子一侧借力,一个鹞子翻身,带齐妗落地,只摇头叹道:“难道你同他谈筹码,就不是与虎谋皮?”说完,与那个发狂的人斗在了一起。
旁人都有惊无险地松了口气,谢叙打量了一眼眼睛都看直了的姬洛:“姬哥哥,你认识?”
“不认识。”
“哦哦,他们俩好像是一起的,”谢叙只看到两人交头接耳,却听不清说的什么,“你看,那个姑娘上楼了。”
齐妗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站在梯上福身致谢。扈乐把帘子支起一角,没有责问她停步的失礼,而是开口抱歉:“姑娘既因这画招灾,不若出了玉门,跟我们一道吧,要去何方,老爷子送你们一程。”
“那便多谢。”
扈乐要带上这女人和她的同伴是必然,但她不借机讨价还价,反倒在人前摆姿态,姬洛心道不简单,便带上谢叙,贴着墙根往里,绕开武斗的人,走到最接近楼梯和二楼雅阁的地方,屏息静听。
那长梯双向往上,扈乐落坐的隔间下方空空,乃是向正堂突支,因而站在不需太近,便已在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