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枭催促王石:“快!再快些!如今斩家内外皆是虎狼,红缨她怎敢独自外出,若……若是想叫救兵,为何不来见我,我乃大秦赵公,替他送信前禁将军张蚝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主上说的是,”王石两眼一睁,开始背词,“要我说,都怪那‘金刀燕子’是非不分,斩大小姐也是急坏了心,主上可别怪她。”
苻枭抹了一把额上闷汗,拢了拢马辔,神色颇为担忧:“也不知道斩宗主那边现下如何?他保我,我也算欠他一份人情,自是不愿他有事,眼下他暗中着人送我西归,既得好意,他女儿之事,我便更不得坐视不理!”
“放心,有姬先生看着,不会有……”
话音未落,半山上巨木横倒,砸在路中,将驰道截断。有人迎风,顺着枝条滑落,抬手接掌,拍向苻枭:“小师弟就是麻烦,要我说,杀了你这氐贼王公,岂不更为便捷。”
苻枭早有准备,立即勒马回退,拔出腰间棍子,平着马头一通横扫,最后隔着棍棒,与他接了一掌。这一掌阴柔绵毒,竟将棍棒从中空拆裂。
“你是谁?”苻枭带伤,吃不消,只得立马怒喝。
辜行文见他反应,内心膨胀,自傲自持,更觉得自己的做法远胜姜夏繁复的筹谋,当即狞笑道:“死人不配知道。”
苻枭身边另几个亲信突然勒马跃出,怀中掏出钩索,向中心投掷,将辜行文四肢和腰身缚住。
“谁死还不一定。”苻枭阴着脸道,他相貌本有些凶恶,此刻怒火中烧,看起来颇有些恶人的狠戾。
辜行文并不慌张,仍兀自打量着挑眉:“可惜了,我在北方那么久,斩家姑娘确是个能挡一面的人物。”
他心头想着:那斩北凉就算能胜过宁永思,也坏了仅存在南面那一点名声,只能彻底投靠苻坚,被逼无奈之下,这斩红缨也算是有胆,一见捉不住卫洗,没了胜算,便干干脆脆调头求援,只身前往,倒是和她爹那个老顽固不同。
“只是,河间这么好的地方,给了谁都不合适,抱歉了小赵公,我可没有那般好心,晋国得不到,秦国算什么东西,也配?”辜行文恻恻一笑,气海一涌,震碎捆缚的铁链。姜家四子之中,只有他学尽了姜玉立一身功夫,最为果决狠辣。
王石拦在苻枭身前,一臂将他架住,对着身前那个手无半寸利器,却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男人怒骂道:“先问过我!”
辜行文冷哼一身,双手快出,拍打王石前胸和腰腹的软肉,等人麻痹受制,再一扭手骨,小腿盘住脚踝,侧身一个横踢压肩,硬生生将人压得半跪在地:“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林中爆发出一声长啸,随之而来的,还有斩红缨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