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宫还是盛乐旧宫?”姬洛反问。
冬瓜一拍大腿,气得叉腿坐下:“甭管哪座宫,以我俩的功夫想要硬闯,那就是刘阿斗的江山,白送啊!”他还有一点未说到,便是他俩真侥幸突围,万一去错了地儿,押错了宝,只会给真正的杀手当探路石。
姬洛道:“既然进不去,就只能等人出来。”
那小乞儿的话不无道理,羊郡马的事说不清会否是虚晃一枪,燕凤极有可能察觉到风吹草动,只是放出风声,人仍旧窝身燕府。只是,不论他在哪里,都待不长久,身为代王最重要的幕僚,朝中危急,必然有需得他亲自出面的一刻。
冬瓜两指在案上点了点:“你让我好好想想。”说完,他沉着步子,回了后厨。
没一会小二跑腿来,上了一盘嫩豆腐,那豆腐似清水煮的,干净光滑,看似无心,切开却有肉。姬洛食之果腹,而后又回了燕府门前的摊子上。
冬瓜临走的话说得没错,确实该好好想想,怎么以蠢方法来解决一件棘手事——毕竟,换作平常,以姬洛的功夫,夜探两宫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带着一个身为厨子的胖杀手。
飞檐走壁,夜入禁宫?那不是身为小弟应该做的。
好在,跑腿的乞儿看在钱的份上,很长出了一身斥候的本事,把四面的懒汉叫花子一盘弄,立时有了新发现。每晚戌时后,偏门会有马车趁夜出东门,一路驶入城外十里坡,看样子走得是旧都方向,待得天蒙蒙亮,晚不过辰时,这马车又会回来。
姬洛和冬瓜蹲守一夜,果真如此,便心有揣测:莫不是代王在旧都养病,燕凤为掩人耳目,夜间往返两地?
但这猜想却不怎么合理,以燕凤的地位,完全可以光明正大随侍伴驾,除非朝中有变,代王行踪需保密,才会弄出这真假两宫。
就这车马入府半柱香的功夫,这燕府正门倒是又出了一辆,上的是女眷,往新都宫城方向去,看样子是入宫拜会。据小乞儿说,燕夫人是远近出了名的菩萨心肠,与皇后乃手帕交,惯常入宫。
暂时无更进一步的发现,冬瓜和姬洛又等了两日,这两日天公不作美,尽下雨,地上泥土被浇透,沾鞋,尤其是冬瓜那等“壮硕”身材,轻功稀松平常,下脚一踩一个坑。
他没法跟,便由姬洛去。
那东西二都相聚四十里,怪就怪在那车马也没有到旧都,而是在十里坡的林中消失不见。
到得第三晚,总算雨停,天阴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