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烦请你,此间事了,可否去一趟颍川相庄。”公输沁拱手抱拳,为这个朋友肯放下成见,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江湖儿女!
姬洛看在眼里,不由心想:这相叔前半生飘萍,一生未有建树,后半辈子倒是无忧,反挣了个儿女双全!不但有个义子是天都教的教主,捡来的便宜女儿,竟然混成了土财主。下一次去滇南,得好好敲诈他一番!
待人应承后,公输沁这才想起那口铁箱,慌忙回身,这才发现公输致已经不声不响把纸卷取出,捆扎成册。
“这是……这是《天枢谱》?”由于嘴巴跟不上被喜悦冲昏的头脑,公输沁尖叫一声,差点咬着舌头。
费尽心思寻找的传家宝,居然就在这破山洞中,若不是他们避祸北海,恐怕回了广固也会一无所获,就算能有消息,没有揽月手,没有那个开珠坠盘的人,也依旧无济于事,但眼下,接连的阴差阳错,反倒因祸得福,任她再是端庄矜持,也无法抑制心绪。
便是一贯不屑的贺远,看过去脸上也多了分和颜悦色。
“沁丫头,你可是继承公输府的人,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冒失失。”公输致说教两句,笑着把东西塞进她的布包,不多不少,正好两卷,裹起来一摞足有一捆竹简的大小。
公输沁低头受教,将东西亲自收捡,随后招呼迟二牛和贺管事,将箱子送回洞中,封闭石门,待一切复原,仔细确认一遍后,才敦促众人离开。
弦月在天,夜还深。
姬洛冠剑在前,迟二牛随后,困意上头,打了个呵欠,恍惚中瞧那月色滚过剑身,如同秘银流波,遂一边走一边瞎嘟囔:“这短剑瞧着怪好看,不知道那使剑的是谁?”
“谁知道呢?”贺管事附和,“听说近年武林中是有个善使短剑的好手,叫姬洛……就是挑战帝师阁的那个。”
姬洛别过脸去,默不作声。
公输沁道:“听说他是氐贼的走卒。”
“武林败类,提他作甚?”贺管事不置可否,倒是那个只顾浓情蜜意的卫洗,突然发声,颇有些正气。几人见他情绪激亢,都愣了一瞬,卫洗似也觉尴尬,讪笑两声,解释道:“诸位见笑。刀谷大祸,死伤遍野,与胡虏素来是有大仇的!”
迟二牛一惊,瞌睡都被他吵没影了,立时瞪着酸涩的双眼,干巴巴地说:“别激动嘿,也不一定是他,不然骆小哥怎能全身而退。”
卫洗点点头:“也是,连师昂阁主都败下阵来,揽月手未必能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