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嘉左手向后拽了红衣一把,那双灵秀的眼睛却始终留在李舟阳身上,她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容:“我……可识得阁下?”
“你不识得我,但我识得你。”说完,李舟阳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人群之前,沈夫子一听这话心道不妙,先一步提点:“少主,不能说!”
白少缺早看他不顺眼,一把飞刃朝他发冠削去,一击劈开后头的翠竹:“有什么不能说?”
“不能说!说了……说了……”沈夫子按住心肺侧身一滚,眼中急出血红,一面大口喘气,一面继续出言阻挠:“少主……少主!”
不知是否因为他对楼西嘉痛下杀手的原因,李舟阳心中不快,纵使只字不差听见,也要故意作对,抬起楼西嘉的手臂呼道:“若你们还奉我为主,则需听我之令。她,是我李舟阳的亲妹妹,若你们敢伤她分毫,除非……”他瞥了一眼沈天骄,“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沈夫子一口老血呕出,大势已去,心有不甘:“哎呀!”
“姬洛,带他们走。”李舟阳流连片刻,终还是利落放手,在楼西嘉肩背轻轻一推,把她推向了白少缺。姬洛闻言上前敦促他们离开,回头再瞥时,深林中那孤傲的剑客已经飘然转身,只留下一个苍茫的背影。
沈夫子伏在地上去抓李舟阳的皂靴,却被他倾身避开半步,手指因而垂落在腥膻的泥上,抓划过五道深痕。
他不甘心!
被白少缺扶着的楼西嘉一个手刀将其推开,扭头回奔:“你说你是我哥哥?你真的是我哥哥?”
李舟阳脚步一顿,掀开衣袂,腰侧荡出一块玉来。
楼西嘉瞳仁一缩,下意识摸向自己心口。
那夜她从姑萼房中寻来的正是幼时随身挂着的双面雕琢水玉,而她名字中的“嘉”则取玉心之字而成,意为善美,再添一西,指代楼括向西而遇此女。
“你既知我身世……”
李舟阳不由分说打断了她的话:“你本不该卷入其中,而我,从未打算与你相认。至于你义父……”他余光扫过靠卧竹下的沈天骄,“夫子,还请把人放了。”
“哼!”沈天骄咬牙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