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男子听取后,不置可否,只是将两道浓眉压得极深,走过来拍了拍姬洛的右肩,叹道:“不必挂怀。不过这滇南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非要说关系,倒是有些牵强了。”
姬洛的心沉下,竟生未知恐惧:若是如此,那么恐怕事情并不简单,也许打从他们入云岚谷开始,一切都陷入了一张扑朔迷离的大网。
宁州的势力看似精简,但天都教与爨氏暗中较量之下,实际只会更为复杂。姬洛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爨羽,无奈一叹:毕竟,连无辜小孩都能狠心用作利器圈养的地方,吃人想来也不吐骨头。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英雄怎么称呼?”姬洛随口问道。
那人把卷起地裤腿放下,又寻回被踹远的芒鞋,正忙着穿戴,乍听到少年的问话,猛地抬起头来:“好说,叫我相故衣即可。”说完,他两手曲作爪状,对着旁地几根细竹子一抓,竹节应声而落,随后将活鱼串了一杆。
回头瞧姬洛傻怔在原地,相故衣一脸莫名,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手上的功夫惊到了,遂有几分炫耀:“怎样,这爪功可以吧?跟越城岭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哥哥交手时偷学的,可惜没个铁骨,他这破风爪使出来威力大受限制。”
姬洛耳廓嚷嚷,压根没仔细听他的话,满脑子塞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相故衣携凯风令南来。”
“董兄邀我一道入滇南寻人。”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吕秋就能得到真相,若他有自己这般运气,兴许就不用死了。少年回过神来,顿时心如刀绞,忙奔过去揪着相故衣的衣襟,瞪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眼白里布满红丝。只听他低吼道:“什么!你说你是相故衣?”
“我叫相故衣怎么你了?”男子将他手从自个衣服上抖下,没好气道,“又不是天王老子避讳,还不许我叫这名儿?”
姬洛对他的打趣充耳不闻,昂着头一字一句问道:“可是你带着八风令来滇南?”
乍然提及八风令,相故衣脸色大变,随即将人撞开落于后方,目中生警惕之意,而那双修长有度的手也一并摆在胸前,起了个把式:“你听谁说的八风令?”
“既然身为九使,那你一定知道曲言君和燕素仪对不对?”姬洛忙报名讳认身份。
然而,眼前人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张口说的话差点没把少年郎惊吓得神魂离体。只听得他道:“哈?曲言君……哦,名字有点耳熟,人老了记性不大好。”说罢,愣是顿了好半天,才神神叨叨地一拍脑袋敲定,“哦,想起来了,惠仁先生的大名,我还是知道的。不过燕素仪是谁?等等,说了半天,你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注1、2:这两段话皆来源于网络,不是我写的,非我原创,在这里作为引用,特此标注出来。
我试过找具体出处,有的说就是周郎和诸葛亮说的,但有的又说是后人编的,所以没办法直接标明了,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