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洛没给他犹豫的时间,而是忙将方才慕容琇拍手道珍重时偷偷递来的玉佩扬手展示,并挑眉说道:“你若真心有慈悲,怎么忍心看她深陷囹圄?她舍不得你,你可能舍得她?”
——“若你想要把八风令,我帮你呀。”
施佛槿心中一动,瞧着玉佩上的花纹,想起那晚篝火前慕容琇说的话,脑中弦崩思路开,便纵使他有泰山崩面不改色之能,如今也是眸光闪烁,阵脚大乱。
不该,慕容琇不该如此轻易被诱走!
大和尚想来想去,将沁凉的玉佩攥在手心霍然站起,促声同姬洛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们!”说完,便捡起马缰牵马欲走。
从认识至今,施佛槿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和善模样,如今见他失态,姬洛心中又喜又忧,不由想:若是叫小郡主瞧见这份关切,不知该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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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段艾交代下军中事务,便跟慕容琇打马北上,他本就是以巡视为借口来寻人,如今人留住了,自然恨不得飞回邺城去成亲。
一路上,一人心中欢喜,一人心上拔凉,两人心思各异,但又偏偏都闷口不说,亦不作表露。
快马奔出去十几里,路过驿站段艾见大雪没马蹄,便开口邀慕容琇歇一程,然而唤了两三声,慕容琇皆无应答。
“阿琇,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慕容琇将外衣拢了拢,难得露出几分欣然的表情,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段艾纳罕。
……
慕容琇打小养在王妃膝下,但王府内上至王爷王妃,下至仆从奴役,都未对她身世讳莫如深,因此她三岁启智时,便知晓了王妃并非生母。
一日,也是这般天寒,她抱着手炉偷偷溜进书房,一把抱住慕容恪的小腿蹭了蹭,娇声喊:“爹爹,阿娘是什么样子的呀?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