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妗面有愠怒:“你就说给不给?”
“还给老子摆脸色!”谢叙嘟囔了一句,立即站起来。
当夜是北风呼啸,旁边的人都听得不大清,但看那架势,像是暴脾气要揍人,立刻给拉了回来:“兄弟冷静,等天王陛下拿下建康,有的是时候给他们好看!”说着,用兵器杆子从篝火里刨出几个,踢了过去。
谢叙眨了眨眼,绮里妗立刻装出不堪受辱的样子,气急败坏把炭踢了回去,直骂口水仗:“谢都督用兵如神,想拿下建康,我告诉你,你打娘胎里再生一次也不可能!怎么?不服气?来啊,来打我呀,你们这些胡子野蛮人,也就会打人!”
骂得狠了,周围的撩了帐子只当笑话看,想那最讲理的文士,还是跟着晋国使臣的随侍,也发起疯来骂娘,全不顾脸面,那晋国是当真走投无路了。
绮里妗指着营帐后头:“就……就你们这蹩脚虾阵法,装神弄鬼,信不信明儿就给你破了!”
“你破一个看看,不破是狗娘养的!”谢叙冲上前,一把揪着她的领子就往后头拖,“没见识的娘娘腔,你看清楚喽!”
两人推搡着往后头跑,一旁全是冷笑的,都顾着看热闹,也没人去管这文士睡在营帐中的“同伴”,更没人管这火气大的小兵是哪族哪位,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出事时,谢叙已一路无碍地将人推到了后方的军阵中。
绮里妗一脚跨进去,耳边立刻有窸窣的乱声,她心想多半除了人力,还埋有别的东西在地下,立时庆幸自己又多走了这一遭。心潮澎湃,血气上涌,纵使带着一层薄面具,绮里妗也已是脖颈涨出赤红,随即拔出佩剑,胡乱挥砍了两下,大声嚷嚷:“谁怕谁!”说着,调头就往里面冲。
雪里的暗器追着她,她越是害怕,越是走不出,跌跌撞撞想向阵中的人求助,军阵中的铁面人却持着利器朝她攻来——风马默点兵排布的人,手头皆有死令,任何擅入者都格杀勿论。
作壁上观的见人被追得屁滚尿流,也醒了神,忙道;“嘿!别闹出人命,赶紧的,把人给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