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的手臂一痛,他低眉一瞧,这才发现白皙的胳膊上缠了几圈白布,顺着目光往上,姜夏坐在最近的一匹骆驼上,正定定望过来,他手上也缠着一层纱布,但因过于用力勒缰,渗出血来。
姬洛脑中多了一道影子,背着自己走过蜿蜒起伏的沙丘。
拉车的骆驼上坐着个人,嘴里叼着草,哼着西域的小调,听见动静没回头,而是把脑袋向后仰,倒着看过去:“哟,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下辈子。”
闻言,姬洛二话不说,伸出无伤的右手去摸他的脸,男人仓惶板正身子,可惜动作太快,扭了脖子。
“不是你说的,求生不易,向死也难?”
桑楚吟跳下骆驼,走到了板车前,讥讽了一句:“哟,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她这时作的赵恒义打扮,假装到西域采买,在库车附近撞见人,护送他们去龟兹。
谢叙正讲到地窖救人那一茬,姬洛撑肘欲起,桑楚吟扶了一把,干脆高喊原地歇息:“没见过你这样的,躺着有人伺候,多舒服?”
“骨头都快散架了。”
姬洛笑了笑,松开桑楚吟的手,朝靠着骆驼喝水的姜夏走去,可他刚喊了一声江公子,谢字都还未出口,人只瞥了他一眼,匆匆离开。
桑楚吟登时笑得前俯后仰:“啧,人家压根儿不想搭理你。”说着,凑到姬洛耳边,挤眉弄眼,“‘浣花剑’江屿寒啊,为人高傲,听说江南风头正盛呢,大有夺你‘新四公子’名头的意思,怎么着,他路上可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