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阻拦:“排毒我可以理解,可把血放了,人不就死了吗?”
老阿婆捣腾着察西拿来的药箱,头也不抬:“所以在这之后,还需要有人过血给他。这场沙暴不知何时才会过去,九死一生之法……”
“用我的!把我的血给他!只要能救他!”姜夏撩起胳膊,把手递到前面,言辞激烈,“我先天不足,自幼吃了很多药,我的血中带药,对他或许百利而无一害。”
老阿婆叹息:“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朋友,值得吗?”
这一声值得,教姜夏心中一紧,他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当下是当下,出了这地窖,往后谁又可知。
这一声探问,同样叫谢叙为之一震。当年牂牁郡中,王汝身中疫毒,那时候关拜月也是如此挺身而出,不惜以命换命,当年还小,他不解,以关拜月“下七路”的身份,为何要如此行径,甚至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
可固执的人前仆后继,到如今,他依旧不明白。
“江屿寒?”谢叙呢喃。
姜夏没有应,要救姬洛的人是姜夏,跟江屿寒又有何干?送血的人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落寞。也许,这就是宿命。
在场的人都紧张地盯着姬洛,只有齐妗垂首避开,双手握拳,深深吸了口气。
风沙静止时,苍天眷顾,姜夏和姬洛都挺了过来,齐妗帮着察西收拾东西,扶着费神良多的老阿婆去胡床上歇息,谢叙则帮着打点上下,联络察兰问及路线,筹备离开拜月湾,前往天山寻药。
姜夏被扶出地窖时,日出的金光铺落在姬洛素净的脸上,他忍不住浅浅一笑,低头看向手中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