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伸手顺过胸口,转念一想,这些人迷惑路人进行活祭,如此残忍行径,不和仁义,为当世不容,倒也是活该。
老阿婆停下手中的药杵,淡淡道:“神玥言出必行,族人不点头,她便杀了族中长老,絮珠的师父也是在那时死的,所以她一直郁结于心。”
“你们也是固执。”姬洛搭手,替她拿来挂在石墙上的筛子。这些人还活着,说明最后终究还是妥协。
“年轻人,不奇怪,你看这么多年了,拒绝参加祭礼的人,不也只有我一个?”
察西举起手:“还有我!”
老阿婆瞋了他一眼,将药材筛了筛,收在一个干净的大陶碗中,顺手又从笸箩里取出新的,继续捣药:“有些东西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以办到,我是个医者,所以才能体会仁心,但对于族中大多数人而言,他们自幼熟读祖制,自是会认为那就是对的,不做反而不对,因为他们完全无法想象错在何处。”
齐妗由人及己,不由问:“那位乌布雅神女,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你们吧?”
“是的,所以她在拜月湾留了下来,以作监督。祭祀以往是三月一次,她便逗留半年,只要有第一次逾矩,打破固有陈规,那么往后想要再废弃,就会更加容易。”
姜夏独自坐在角落,将佩剑挽了个剑花:“可惜也并没有做到,你们依旧在滥杀无辜,不是吗?即便是强大的神女,也会力有不逮。”
老阿婆叹了口气:“那些想法在我那个老姐妹心里根深蒂固,到死也无法改变,但是察兰是个好孩子,或许以后会有机会。”
改变,本就是聚沙成塔,水滴石穿的事情。